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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一、曹文诏出阵(1/2)

传令兵赶紧细说起阴平之战,将许人杰与马祥麟交战的过程,原原本本,详详细细地说了一番。

朱元璋仔细听完了之后,不由得长叹了一声道:“许人杰这个计策用得不错,他在战略上取得了胜利,成功地骗得敌人离开了驻守的关隘,但是……我军在武勇上却输了……”

旁边的大小二曹也听完了这场战斗的全部过程,两叔侄忍不住对视了一眼,心中都颇感意外,王二这人的武勇,他们两叔侄也是知道的。

当初在潼关之外一战,曹文诏虽然在马背上可以两三招就把王二打伤,但下了马之后与王二步战,也感觉到力气不如王二,只是招式巧妙上更胜一筹。

如果让曹文诏与王二步战单挑,他要胜过王二也没这般容易,想不到这莽汉居然会在这里输给小马超马祥麟,这也着实有点让他们意外。

朱元璋见他二人相询,便道:“王二不习惯阴平山中的地形,在那种古怪的地上战斗,他下盘不稳,力量就不能发挥得淋漓尽致。”

曹文诏哦了一声,心中已然明了,便道:“将军,不如你让我们叔侄二人过去帮忙吧,我们或许可以拿下小马超。”

朱元璋淡淡地道:“你若下马步战,未必比王二强多少,在那阴平山中,骑不了马,你的能力也发挥不出,不一定能拿下马祥麟。”

曹文诏却摇了摇头,笑道:“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

朱元璋的眼光紧紧地锁定曹文诏。

由于他蒙着面,朱元璋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从他的一双眸子里,却看到了一股信心。

很明显,曹文诏有稳胜小马超的信心,只是不知道他的信心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而已。

朱元璋知道曹文诏不是一个喜欢说大话,盲目自大的将军,既然他流露出了这种眼神,说不定真的会有办法,于是挥了挥手道:“那就有劳大小二曹两位将军了。”

曹文诏深深一揖道:“大小二曹之名。

末将已经不敢再用。

以后只有大小二草,我就叫大草,他就叫小草,还请朱将军成全。”

他这一说。

朱元璋便点了点头。

当初他把大二小曹抓来。

但没有把他的家眷也抓来,现在二曹的老家里还有整整一个曹氏家族人在生活呢,由于朱元璋对外放的消息是杀了大小二曹。

因此二曹的家人都被朝廷厚加抚恤,养了起来。

如果这时候传出大小二曹从了贼的消息,曹氏一族只怕要遭逢大难,他们们二人必须化个名字,这也是在情理之中。

朱元璋道:“好吧,大草,小草,现在就请你们立即赶往阴平古道,去帮大元帅头领一把。”

大小二曹赶到阴平时,山间正下着清冷的小雨,朱军士兵们大都缩在帐篷之中,一个个都有点精神萎靡,因为朱军自出道以来,甚少有过败绩,这一次他们在这里吃了败仗,回去已经是无颜见关中父老。

王二的肩伤还没好,肩头上包着厚厚的白布,呆呆地坐在自己的帐篷里,映山红在旁边给他缝补那个肩头上被白杆枪刺出来的窟窿。

可怜的映山红粗手大脚,针线活儿极差,这个破窟窿已经缝了好几天了,还是没有缝好。

中军大帐里,许人杰则是满脸愁容看着地图,两条眉头皱得险些变成了一条。

前些天被马祥麟击败之后,许人杰后退了整整二十里,退到了一个羌族人聚居的小村子边,重新安营扎寨,然后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直在这里墨迹着。

探子说朱八大哥派了一队人来增援他,许人杰也没在意,在他看来,朱军中能与小马超在山林之间打架,并且打败对手的将领,根本就不存在,派谁来也无法帮助自己摆脱困境。

这时探子进来报道:“大元帅,将军派来增援咱们的小队已经到了,也就五十来人,为首的两人还蒙着面,不愿意向我们说出他们的身份,说要见了您才能说。”

许人杰心中微奇:除了自己,朱军中还有蒙面的将领么?

好像没有吧!

一旦有了好奇心,就很想见见来的是何许人也了,许人杰命令士兵将来人请来,只见两个穿着蓑衣的汉子走进了帐篷里,脱下蓑衣,取下斗笠,里面一身紫袍,脸上也蒙着黑色的面巾。

许人杰奇道:“你们是?”

“曹文诏、曹变蛟叔侄!”曹文诏赶紧自我介绍道:“不过今后改名为大草,小草!”

听说来的是大小二曹,许人杰不由得肃然起敬,拥有实力,并且品性高洁的人,在任何时候都会让身边的人产生出敬意。

许人杰便有些腼腆地道:“你们二位……不是不愿意帮我们吗?

现在怎么……”

曹文诏摇了摇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还是来看看怎么突破眼前的这个麻烦吧。”

许人杰倒也不是婆妈之人,赶紧振起精神,与曹文诏细细讲解起当前的情况来。

自上次一战之后,马祥麟发现朱军并没有拿土家族的村庄如何如何,本就打算退回摩天岭,据险而守。

但是他仔细想了一想之后,觉得就算不靠摩天岭,也一样可以打败朱军,何必非要回去?

还不如就在山下守着附近的几个土家族村庄,随时可以帮助这里的土家族居民。

于是白杆兵并没有返回到摩天岭上,而是在上次作战的那个小丘边驻扎下来,军营的旁边就是一个土家族的村落,士兵人居然与村民们其乐融融地做起了邻居,每晚军营中都会点燃营火,村子里的百姓居然跑进军营,与土家族的士兵一起跳小摆手舞……

这还真是摆明了看不起许人杰,人家土家族现在就当是在这里做客游玩散心。

简直不像来打仗的,偏偏许人杰还拿人家没办法。

硬拼嘛,拼不过。

玩奇袭嘛,在人家的地盘上,只有人家奇袭朱军的,哪有朱军奇袭人家的?

这附近的地形,许人杰远没有白杆兵吃得透,玩阴谋只有惨败的份。

打亲情牌也行不通,许人杰送过去的玉米,被马祥麟完封不动地送回来。

连尝一口的兴趣都没有。

摆明了不和贼人打交道。

许人杰真的是快要抓狂了。

听完了许人杰的介绍之后,曹文诏倒是笑了,他低声道:“马祥麟这小子,居然还是这个德性……说得好听点。

叫做艺高人胆大。

说得难听点。

便是不知死活,过于托大了。”

许人杰心中一奇:“大曹将军,您和马祥麟打过交道?”

曹文诏点了点头。

轻叹道:“在辽东那块儿一起打过鞑子的将军,都互相说过几句话儿。

大伙儿当时都还年轻啊,心里憋着一股气,发誓要将建奴打回深山里去……谁曾想到,十几年过去了,那一堆儿的人老的老了,死的死了,鞑子还依旧活蹦乱跳的。”

他不禁有点伤感,想起了十几年前的往事来。

天启元年(1621年),也就是十七年前,浑河之战暴发,川兵与戚家军,再加上辽东边军,一起联合起来在浑河迎击鞑子。

战前,各部军官都聚在一起喝誓师酒,当时的马祥麟还是一个二十岁刚刚出头的风华少年,而曹文诏也还正值壮年,官位不大,仅仅是一个游击将军,还有一个意气风发的戚家军总帅戚金,三人当时虽然是首次见面,却都从对方身上看到一股子豪气,彼此心生好感,但坐在一起喝了一回酒,一起笑谈杀鞑子……

没曾想到,一转眼间,戚金丧命,马祥麟败逃丢了一只眼,而曹文诏也被鞑子杀得大败溃退,那一战虽然打得勇猛,被鞑子称为“辽左用兵以来第一血战”,然而于对大明朝的武官们来说,却是一个奇耻大辱。

曹文诏当然忘不了这耻辱的一战,而他也忘了不当时结识的几个朋友中,马祥麟那独树一帜般的脾气。

他毕竟是来自西南少数民族土家族的人,与普通的汉族人有很大的差别,相对来说,汉族人更圆润一些,遇事动脑子比较多,动手脚比较少,碰上关键性的大事,喜欢先动脑筋想一想,权衡利弊再行动。

但马祥麟则有着少数民族的一些典型特征,那就是遇事先动手再动脑,碰上大事时,他首先遵从于自己的直觉来办事,而不是先去权衡利弊。

这种人曹文诏并不讨厌,甚至很喜欢和他成为朋友,但这种人在战场上碰见,却非常容易对付,因为他太容易被人挑拨了。

通过许人杰所说的,朱军仅仅是用烧毁土家族村庄的小小威胁,就把马祥麟挑拨得怒杀下山,弃了自己的防御要地于不顾,可见,这家伙这么多年来还是那么冲动。

曹文诏忍不住对许人杰道:“大元帅头领,如果你不介意我抢了你的功劳,可否将这个马祥麟交给我来对付?”

许人杰一听,顿时大喜,曹文诏有多厉害他是知道的,这家伙愿意来帮自己对付马祥麟,那真是太好不过了,至于抢功什么的,他压根就不在乎。

一来是他只喜欢打仗,不喜欢计功。

二来是他在朱军中的地位极稳固,跟了朱八哥十年的老兄弟,他难道还怕一个后来者超过了他不成?

功劳被抢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赶紧道:“那就有劳大曹将军了。”

曹文诏赶紧道:“是大草!

记住,是大草!”

许人杰耸了耸肩膀:“知道啦,大草头领!”

第二天,山雨停歇,风里轻抚和雨过之后,泥土的芬芳。

树叶与树枝上还挂着点点水珠,马祥麟心情还算不错地坐在土家族的村子外面,看着几名土家族的百姓背着背篓在山腰上忙伙,便听到手下的白杆兵斥候回来报道:“贼军动了,正向我们这里过来。”

马祥麟哈哈大笑:“上次他们被我打败之后,偃旗息鼓了这么多天。

现在又壮着胆子找过来了?

这次再打他们一个满头包。”

在他身边的几名副将都忍不住微笑。

他们确实没把朱军放在眼内,既然前几天朱军已经败过一次,现在再来,结果也是一样,不会有任何改变,何况上一次战斗朱军占着山丘顶,白杆兵是自下而上的攻上去的。

这一次白杆兵却占着了山丘顶,若是朱军来了,他们这次就成了居高临下,这实在是没有战败的理由。

马祥麟召集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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