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皓天禁锢着赵琳，高大的身形覆盖着她。

钟皓天邪魅地把头歪到她耳边，一口含住了她小巧白皙的耳垂吸吮轻咬。

口齿不清地说：“你要不答应让我照顾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在这里要你了！

我不介意保安看活春宫！”

钟皓天的呼吸吹得赵琳耳后，令她发痒。

他的话音虽轻，却声声锤着赵琳的心上。

她慌乱地四处瞄，果然看见有好几个摄像头对着他们。

以前她怎么没发现呢？

赵琳用拳抵在钟皓天的胸上推他：“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可是个孕妇。”

“反正马上就不是了。”钟皓天的身体某处滚烫，连赵琳都感觉到了，她再不让步，这疯子不知道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

“照顾我也行，要约法三章。”缓兵之计，赵琳还是知道怎么用的。

“好，你说。”钟皓天对赵琳的耳垂情有独钟，没有一点放开的意思。

“我好累哦，我们坐下来谈吧。”赵琳又哭又打，也是真累了。

“好，把钥匙交出来！”钟皓天正色的看着赵琳。

赵琳只好在包里把钥匙找了出来，递给钟皓天。

钟皓天一手揽着赵琳的纤腰，一手熟练的开门。

“坐吧。”钟皓天把钥匙装在自己口袋里。

“那是我家的钥匙！”赵琳坐在餐桌旁抗议。

“暂时由我保管了，等我配到了，就还你。”钟皓天发现对付赵琳的犟脾气，软的讲道理行不通，她有一百种理由等着反驳你。

强势霸道反而有点奇效。

“你不就住隔壁嘛，不需要这么麻烦吧。”赵琳独居十年了，不想家里多个人不自在，而且还是个男人。

“还是说你的约法三章吧。”钟皓天坐在餐桌另一边，一副谈判的架势，直奔主题。

“第一、你保证不干涉我对这件事的决定。”拖延和诡辩都没有用，赵琳只好先下手为强，这也是她的底线。

“好。”钟皓天应得爽快。

这有点出乎赵琳的预料，她以为钟皓天会为留下孩子和她纠缠一番。

她甚至想好了说辞，想以此为借口，把钟皓天赶出她家。

“第二，你不能进我的卧室。”赵琳接着说。

“行，但你不能锁门，包括睡觉和洗澡的时候。”钟皓天有条件的答应。

“那这么行？”赵琳惊异。

“那怎么不行？

今天早上就是个例子，门还在那坏着没修呢？

你刚不是说了，你是个孕妇，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赶紧说第三条。”这也是钟皓天的底线了，没得商量。

“那刚才你……”赵琳后知后觉自己好像上当了，她脸腾得红了。

“怎么？

你想……”钟皓天狡黠地看着她。

他坐着，面上云淡风轻，可底下忍得很辛苦。

“第三、还没想出来呢，想着了再说。”约法三章本就是赵琳临时起意的脱身之计，她也没想全哪三章。

而且现在哪还有心思想什么第三条？

“可以。”钟皓天也想早点结束和赵琳这种痛苦的对峙，他腿间难受着呢。

况且只要赵琳同意自己来照顾她，只要不是杀人放火，违法乱纪，他什么条件都能答应。

“我要睡觉，我困了。”赵琳逃似地往卧室走。

“那床上还能睡吗？

早上弄得一团糟！”钟皓天叫住了赵琳。

“那，我睡沙发。”赵琳往沙发旁挪。

如果赵琳睡在沙发上，一抬眼正面对着钟皓天，钟皓天总不能一直坐着不起来吧。

他下面的小帐篷支得老高，怎么能坦然从赵琳面前经过？

“沙发上太软了，一会儿你在客房睡。

在医院待了半天，你还不马上换外套，洗手洗脸？

也不知道你这么多年是怎么活过来的。”赵琳进了卧室，把钟皓天的碎碎念挡在门外。

她摸摸自己的脸，进卫生间去了。

钟皓天见赵琳进了卧室，他赶忙走到客厅公用的卫生间，把脸浸在满满的冷水里，11月的自来水冰凉扎人，他身上的燥热慢慢下去了。

钟皓天熟练的在客房里铺床套被套，在卧室里磨蹭了半天的赵琳，慢慢挪过来，倚在一旁看着。

赵琳家的客房被改成了书房，因为很少有人来拜访留宿，里面只有一张一米二的小床，赵琳有时候加班做设计累了，在上面凑合休息下。

待赵琳睡下了，钟皓天给物业打电话让派人来修门。

等人的功夫，钟皓天把卧室的床上重新换上干净的被褥。

又把卫生间收拾整齐。

赵琳家里什么米面都没有。

钟皓天不敢在她家里做饭菜，害怕熏到她，让她倒胃口又犯呕吐。

于是就回2201，把粥熬煮上。

物业维修的师傅动作麻利，很快就把门修好了。

只是门锁被踢坏了，钟皓天心想，坏了正好，索性就直接把锁卸掉了。

冬天，天黑的早，暮色四合，赵琳大概真累了，睡了一下午，还没有醒来。

钟皓天坐在沙发上，用手机看监控视频回放。

为了保护住户的安全和**，黛苑的监控只装到电梯间。

对着2202的摄像头是秦刚早上刚刚装的，和2201的电脑以及钟皓天的手机连接。

当钟皓天看见赵琳因为担心，小眼神乱瞄的时候，不禁嘴角上扬。

赵琳披散着头发，赤着脚，手提着白裙子，在一片被雾气笼罩的原始森林里没命地奔跑，仿佛身后有什么怪兽一路追赶着她。

赵琳很快就跑到了一处凸起的岩石上，前面已经没有路了，她的速度急，震得岩石上的小石子纷纷脱落，直往岩石下的一片迷雾坠去，却听不到落地的回声。

满天的云裂开来一条条缝，起风了，刮得赵琳睁不开眼，她伸手挡在眼前。

她的手上，脚上，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裙子被划出一道道口子，沾满草屑泥浆，在风中猎猎飞舞。

阳光从云的缝隙里透出来，给云镀上辉煌的金边。

一个熟悉的温柔声音仿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来：“琳，好好活！

为自己活！”

“张晨！”赵琳不顾一切想要抓住这个声音，身子往前一探，她就轻飘飘地往那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飞去了。

“啊！”赵琳连人带被从床上滚了下来。

她被逼真的梦境吓到了，翻身爬起来，坐在地板上发怔。

在客厅里的钟皓天听到赵琳的尖叫，赶忙推门进来，见她犹未睡醒似的，抱着被子，两眼无神地坐在地上。

他一把将赵琳抱着，关切地问：“怎么样？

摔哪了？”

赵琳本能地摸摸肚子，摇摇头，不说一句话。

她的头上身上慢慢涌出细细密密的汗来。

“做噩梦了？”钟皓天见赵琳的情形，像是梦魇了。

他跪下来，把赵琳揽在怀里，让她的头搁在自己的肩上，缓缓的用手一下一下拍她的后背。

“不怕啊，不怕。”钟皓天暖暖的哄慰让赵琳很窝心，她渐渐的从梦里缓过来了。

那些梦境迅速褪色，很快隐没了，只剩下一句话，赵琳死死记得。

这么多年，赵琳从来没有梦见过张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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