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3章 地底的牢
向着秦暖伸出了罪恶的魔掌的时候,这种惊恐尤为的剧烈,简直是上升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地步。
秦暖没有动,她不敢动。
她总是错觉,只消稍稍的一个差错,自己便会生生的摔了下去,粉身碎骨!
嘎吱,嘎吱,
古怪的异响不知道从何处传来,像是上了岁月的老式的木质楼梯,不堪承受来人的重量而出了尖锐而绝望的呐喊。
难听,刺耳,在这样子的一片暗淡里恍若一把尖锐的刀子,直直的扎向了你的心口。
大地骤然的震颤,几乎要站不稳的感觉。
秦暖的头皮一阵阵的麻,体温被莫名的力量给瞬间的冻僵。
她毫不怀疑,若是此刻有一面镜子的话,自己的面孔一定比传说中的女鬼还要来的逼真可怖。
怎么回事?
出什么情况了?
是那暗处当真的藏了什么,出于对这群擅入者的愤怒,而用那惊世骇俗的力量摇晃起了整个世界。
是无边无际的暗,终于决定在这样的一个或许于它有着特殊的意义的时刻,向着卑微的足下一线动了总攻?
天是要塌了吗,地是要败了吗?
这一片墨如海浪一样的奔涌,莫非是要将自己一群人给吞了去?
不,不要,救命!
我不要死!
忽而,丝丝缕缕的异物摔在自己的头上,好死不死的顺着衣领子滑进了后背。
后背脊椎是对入侵最为敏感的地带之一,瞬间纠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是什么?
什么东西,不要靠近我!
“啊,不要!”秦暖忍不住的,没骨气的尖叫了声。
“鬼叫什么,快走。”身后一人愤愤,凶神恶煞的推了她一把。
“啊。”秦暖踉跄了几步,本就狭窄的道路在此刻看去越的紧蹙,简直不是人可以走的。
重心一个不稳,整个人便是冲着一边倾斜。
视线极端的靠近深渊,几乎要跟足下呈现一个水平面是一种极致的体验。
那幽幽的墨恍若一张大口,只属于最为凶悍可怖的猛兽的血彭大口。
正守株待兔似的张着,秦暖总感觉它马上要把自己给吞了去,一口吞下连骨头渣滓都不剩下一点的那种。
死了,完了,要摔下去了!
忽而后背一紧,千钧一的时刻他被一只大手像老鹰拎小鸡那样的轻松的提了起来。
“真是没用,就这还称是大长老的弟子呢,丢人。
站好,快些向前走,你以为吾等乐意在此陪你耗着?”
“额,谁让你们乱推,这里多危险那。”站定,似脑子被人敲了一棍子似的后遗症尤在整个人一阵头重脚轻的晕。
心跳像疯了一样,敲打着快节奏的雨点鼓。
好险,差点倒是丧了性命。
震动,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是停了下来。
秦暖这才敢抽空打量,一个一人多高的方形门洞来的蹊跷,连贯着足下的一线倒是好像别有洞天。
隐约可见其间透出来些许摇曳的火光,该是还没有走到头。
头顶,是一扇厚厚的石门,当从其下方过的时候才是现,其竟是逾越了半丈有余的厚度。
窸窸窣窣的尘埃,正簌簌的跌下。
心中霎时了然,想是方才进了脖子的便是这吧。
可笑,自己当真是胆小鬼一个,不过区区的机关而已,倒是惹得自己怕的跟世界末天来似的,失败,失败,太过的失败了。
师傅,千万不要说你教过我,我怕把你的脸给一起丢了。
再进去倒是简单了些,空间却也不大,左右是厚重的栅栏像是囚笼的样子。
借助摆在正中燃烧的正是旺盛的一只大火盆子依稀可见,被分隔成了左右各自一间。
熊熊的烈焰携着热浪灼的面孔有些微微烫,看去要将靠近的一切给焚烧的干净的逼人。
然而到底是敌不过无尽的暗的包裹,微昏的光线只干蜷缩在当中过道而已,至于再深一切却是看不清。
这是哪儿?
人间还是已经到了关押罪大恶极的囚徒的地狱?
为何看去,倒是那般的诡异。
分明的燃着火,然而除却了面上烫,身子倒是矛盾的泛着凉气。
这里,像是冰窖一样的森冷的让你忍不住的只想环住自己的双臂,好汲取一点卑微的温暖。
“进去。”
“哎哟。”
“你们怎么……喂,你们要去哪儿?
回来。”
“这是哪儿,汝等要把我怎么样?”
咣当,
一声干脆,沉重的锁链只是响了一声便如一滩死水,再也泛不起任何的波澜。
秦暖叫着,喊着,她突然的不想被丢在这儿。
哪怕是囚禁,至少给自己一点讯息,让自己知道自己在哪儿,让自己知道自己的前途是如何。
然而此处,只让她觉得茫然,恍若被丢弃在了一个陌生的怎么也找不到回去的路的车站。
哪怕人来人往,哪怕人山人海,却寻不到一丝属于记忆里的熟悉,自己,被抛弃了!
被遗忘了!
就像是大雁飞过的天空,流水洗过的云彩,风儿曾经触及的树梢,只许一次的单程票,从不给自己回头的机会。
然而她点的声嘶力竭无人理会,石门嘎吱嘎吱的作响过后,连最后的一串脚步声也丢了去。
“喂,你们……”秦暖的右手从栅栏里整条的探出来,迫切的希望用她所能够想到的一切的办法,去吸引什么人的注意力。
一向的只在电视里看过的场面,被关押在监牢里的囚徒,曾经她只觉得那些人无聊的、天真的可笑,既是抓了她的人,又如何会理会她的不甘的呼唤?
只是不想,如今倒是亲身的体会。
而自己,或许比以往自己看到的任何一枚都要来的激动。
呵呵,秦暖,你不觉得你倒是比他们还要来的荒谬可笑?
瞧瞧,你都是在做些什么。
胸腔里似有千言万语,她想要说些什么,她想要做些什么,然而忽然的却是哑了口。
这里静悄悄的,像是只剩下了自己一人。
再说,也没有人听的见,又有什么意义?
她觉得身上的气力消失的干净,像沙漏里的沙子,谁也无法阻止它的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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