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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0章 你的破绽

冷笑,大笑,分明的是带了几分不信。

“不过如今追究,似乎也没有多少的意义。

玡,你可知道,当日蛟龙池里,血液翻腾,粉身碎骨。

所有人都看的清楚,为何我,却是能够站在这里?”

“微臣不知。”

“那你为何不问。”

“皇上无碍便好,其他的,不重要。”

“这一点倒是玡的样子,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对不相关的事情漠不关心。”尚罗宣仪对玡,有着特殊的兴趣。

他不问,他却是较劲似的非要告诉他不可。

这是一种执着,更是一样不可磨灭的信念。

“然而,我却想要让你知晓。

我不是神仙,血肉之躯亦扛不住蛟龙利牙。

那一日蛟龙池子里,的确是死了人,不过,死的人却不是我。

我早就猜到那个逆子会图谋不轨,所以事先便让人假扮朕。

他要我死,很好。

正是借此机会,隐身于所有人眼线之外。

否则我何以,能够荡平了花月波澜,站在这里?”

“模仿一个人,可不是那么的简单。

看来这个人,亦是不俗。”

“一品国师钟霖桐比不得玡你的才华,然而对我的音容倒是熟悉。

加之易容之术,他便堂而皇之的取而代之。”

“国师大人,难怪有这个本事。

也难怪自从那一日之后,钟家上下凭空的蒸发了一样。”

“今日来此,我只是想要正名。

宣宗之名,花月之主的位置,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朕,对,久违了的称谓,哼哼,都险些忘记了这个感觉了呢。”灰袍子里探出了一只干枯的手臂,褶皱的皮囊,裹着几乎能够看见骨骼的手指,凑在眼前似有深意的晃动着。

那样的嶙峋,那样的森白,那样的粗燥,如同是死者对这个世界的不屈的眷念,无端端的连累甚至是周遭的温度都忽然的降低了几分。

好冷!

“玡,你说你是受了逆子无双的胁迫。

然而,区区的他,没有你的帮助,花月之大,多少的势力盘根错节,他根本就是没有作为。

更不用谈,还能够收复镇东铁骑了。

花月有今日,朕倒是要对你说一声谢谢呢。”

“狼符在微臣的手里,微臣唯一的不明白,便是你如何能够号令的了镇东铁骑。”

“狼符,虎咒,蛟牙,鱼纹,是四大兵营唯一的信物。

兵甲只认兵符,不认来人,这是铁律。

朕,明白你的疑惑。”

哗啦,

统一的动作只激起了一声干脆,训练有素,是狼营的标志。

不知道是受到了谁人的命令,明明是人挤人的人群,宛若被一把尖锐的刀子划过一样,生生的撑开一道足有两丈有余的过道。

是如同行道树一般,打着骨子里面的对某人的尊敬。

啪嗒,啪嗒,

金属底靴子,在平整的青石板地面上,其声如金石交鸣。

忽然的清冷无声的墨色帷幕下,消弭了一切的喧嚣是打着骨子里面的虔诚,只为如同镁光灯一般的聚焦,将所有的光辉,统统的让给他们为意的那一人。

“然而镇东铁骑并不和其他三营一般,二十万人手,是本王一手建立起来的。

所幸,即便符咒不在,他们倒是给本王三分的薄面。”

“摄政王,你没死?”是他,尚罗建业。

死而复生,活见鬼似的局面,今日似乎已经是成了不变的铁律。

今晚,注定的不眠的今晚。

发生了太多的事,震动花月,惊醒世人,涤荡天下,冥界和阳间的界限,那修罗的门扉好像被人为的打开了去。

任凭,早已经离世的魂魄,放肆的飘摇而起,去继续未尽的执念。

亡者,在人间流浪。

阴魂,只为令人麻木而生。

“嘿嘿,玡,看到本王没死你很意外吧?”一身劲装的他,有些皮子气的侧首,用斜着的视线看世界,是一种极端的不尊重人的举止。

“原来是这样,微臣好像明白一切了。”

“明白了一切?

好大的口吻,为了这盘棋,朕可是绞尽脑汁,谋划了许久。

你说你懂了,倒是说说,你懂了什么。”尚罗宣仪的面上闪过一丝诧异,是那种胸有成竹的人,对于自己的计划被人亏谈的警惕。

“李公公,是你的人吧?”

“小李子?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公公是最熟悉你的人,模仿一个人的音容简单,然而总是有细微的区别。

蛟龙池边,既是他没有看穿,只证明当日的事他也是知晓。

第二,摄政王的毒酒,是李公公亲自配置的,也是他亲自端给王爷的。

除却了他,微臣想不出有第二个人有此能耐,可以令王爷站在这里。”

“哟呵,不愧是天下第一聪明人,连这也能够看出破绽。”

“精彩的推理,李公公跟随了朕三十几年,朕和他之间的轻易谁都无法比拟。

若说这世上有那么一个人永远不会背叛朕,那么即便是亲生骨肉,朕宁愿选择相信他!”

“微臣明白,太后娘娘帮你的原因了。”

“她?”

“是李公公把小皇上带给了您吧,那是她唯一的在乎。”

“小皇上?

哼,朕还活着呢,这花月哪里来的皇上?

莫非,倒是尚罗无双第二?”

“你不会伤他的,既然来到了这里。

毕竟,那可是你的血脉。”

叮铃铃,叮铃铃,

敞开门扉的掖庭里,一串轻轻的脚步声,伴着悦耳的铃声,好听。

红衣如火,九枚金步摇堆砌起了一个繁复的到了极致的发髻。

鹅蛋面上,柳叶眉梢下,平低眼下垂,似是不忍看向某人。

双手环抱一抹锦绣,明明的是如旧的傲人装扮,看去却透着几分怯懦。

“玡,对不起,只是孩子在他的手里。”

“皇上的子嗣,你的血脉,汝等才是一家。

不用解释,微臣懂。”

“在朕的眼里,所谓的后裔,朕可是一点不在意。

不过那孩子懵懂,何况有些用处,朕倒是不厌烦。”他终于,是说出了真话。

“玡,你失败了,彻彻底底的失败了。

朕回来了,你所做的一切皆是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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