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开堂
“诺。”
“我们走。”转身,拂袖而去。
“嗯。”
“韩铁加仑,你杀了我,来杀了我啊!
有种就杀……啊!”
呲啦……
一阵脆响,将某人到了喉咙边的字句,扭曲成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叫吧,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的。
剩下的刑罚,多着呢。”
“啊!”墨色深处,凄厉回荡。
刑部,大堂。
明镜高悬的巨幅匾额之下,正中三案,三名大员依次而坐。
正统的官家服侍,如三幅面瘫似的面孔一样,严肃到了一丝不苟的苛刻。
胸口以金丝为绣的龟鹤图铃,炫耀着他们身份的尊贵。
左右各列两案,左首为东宫太子,沉着面孔,一副老大的不乐意的模样。
身为当事人,来或者不来,他,总是难辞其咎。
右首为大内总管,李公公。
作为皇帝的代言人,所到之处,极受尊崇。
茶水,点心,一应俱全。
好似是来休闲的,完全没有受开堂的森严的影响。
左下二是个不速之客,银甲熠熠,干净利落的打扮栓释着他军人的身份。
是骠骑大将军,当今的国舅爷,瑜林宗建。
一句身为太子的舅舅,得照顾着侄子,便是厚着脸皮来了。
韩铁加仑本不愿堂上再多一个与犯人有关的人物。
奈何,那么大的一尊大神摆在那儿,谁也不敢劝他离去。
剩下的右侧案几,就远没有这几位的惹眼了。
文卷堆积如山,笔墨从不离手。
坐的是师爷,低头翻看些什么,不时的奋笔疾书。
“威武!”刻意的拖得绵长的齐呼,伴着铿锵有力的木棍敲击地面的节奏,齐声恍若奔雷,振聋发聩。
三班六吏齐聚,拉开了花月最高规格的堂审的帷幕。
啪!
惊堂木一响,涤荡了全部的喧嚣。
“来人,将人犯带上来。”
“诺。”
不多时,一名身着标准囚衣的汉子,便在两名腰间跨刀的士兵的左右夹持下,被拖了上来。
“跪下。”
“不跪。”当中一人,倒是硬气,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拄着,愣是不动。
“叫你跪下。”说话的士兵是个急脾气,卸下长刀,提起刀背,高高的抡起,对着他的膝盖内侧,便是重重的一下。
卡擦,
骨骼的一声哀号,让人忍不住的担心,会不会哪里已经支零破碎。
“啊。”脚下条件反射的一软,单膝跪地。
“你怎么敢……”
“你。”左侧案几,一人站起了身子,正要说些什么。
只是,却被瑜林宗建拉住。
用只有近处人听得到的声音,低语,“别冲动,这是堂上。”
“可恶。”愤愤的坐下,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眼角的余光,清晰的瞟见从正中位置射来的几道寒芒。
谁也没有注意到,他衣袖下的右手狠狠的攥成了拳头,较劲似的砸在了自己的腿上。
这,算是对自己的下马威吗?
堂上,那个说话的士兵似乎是很不满意囚犯的反应。
“还不跪下?”啪嗒,
不等那人说完,面孔上又是重重的一记。
“噗!”一口血箭,喷了淋漓的一地。
再也控制不住身形,正面朝下,直直的摔的匍匐。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站定,收刀,这才是堪堪的对着堂上首座拱手。
“大人,人犯带到。”
“很好。”韩铁加仑对下面的事儿,很是满意。
“堂下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强撑起身子,用手侧碰了下嘴角,便是经不住的抽了声冷气。
呸,
一个极度不雅观的动作,做对似的甩出一口斑驳,“咳咳,抓了老子,却还明知故问吗?”
啪,
好不容易支起的身子,肩头又是吃了一击。
“你……”剧烈的疼痛,扭曲了他的半边面孔。
微微侧首,入目,或许是因了自己跪着的,以一个自下而上的角度,仰视某人竟是显得格外的高耸。
虽然,制式的小吏服装,甚至还谈不上是个正统的官员。
充其量,就是平日里,自己甚至连正眼都懒得看一眼的杂役。
“大人问你什么,就答什么,别自讨苦吃。”偏偏,就是这个小吏,倒是一点不发怵。
反而,还是怒目圆瞪的好似要吃人的样子。
“哼,喽啰一个,狐假虎威。”囚犯甩出一枚鼻音,满是不屑。
“皮痒欠揍?”小斯蹙起了眉头,似乎是对他的话语,相当的不受用。
腰间的长刀,再度高高的抡起。
“青山,老实回话,别惹事。”
“是,殿下。”所幸,太子的一句话,倒是让他收起了几分性子。
“回禀大人,棠下是葛家青山,行了吧?”
旁侧小斯怏怏,收起了长刀。
似乎是为某人不再犯冲,给自己痛打的机会,感到可惜。
“葛青山,关于两日前,发生在韩铁小府的灭门血案,你可知罪?”
“堂下不知。”
“韩铁小府除却了主人韩铁术,其余三十八名家丁身上的伤口,全都是狭窄而修长,就好像是被线切过一样。
根据仵作对你的随身武器软剑做了比对,认为,基本一致。”
“好笑,天下使用软剑的多了去了,哪里就能够凭借这般,就定堂下杀人的罪过?”
“是稍稍缺憾。
然而,能够以一人之力,屠戮这么多人的,在京都也没有几个。
另外,在现场发现的一点端倪,本官用手帕轻触,便成了这般。”韩铁加仑说着,从桌案上捉起了那方残破的手帕,炫耀似的晃悠。
“请了对武功有了解的专业人员检测,他们一致认为,造成上面的伤痕的,是一门几近失传的绝学武功——飞蝗。
这,便是物证。”
“额。”
“另外,本官还有两名人证。
来人,传人证。”
一声令下,踱步进来两人。
一抹玄衣,书韩磊羽,算是熟人。
另外一个,是个年过半百的袈裟和尚,慈眉善目。
“书韩大人,你在现场和凶手交过手,在东宫也和堂下交过手。
知道你一向对武功有很深的造诣,你可能够确定,这两人是同一人吗?”
“凶手蒙着面孔,是不是他,下官没有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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