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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致命的证据

黄金,纯粹的黄金。

纯粹的色泽,似乎是有些单调,然而,或许是生了独特的魔力吧。

正如同,在一群鸡群当中的仙鹤一枚,长腿的突兀,到底,还是无法遮掩了自己的光辉。

愿意或者不愿意,它到底,是拽走了场上所有的视线。

或许是憎恶,或许是嫌弃,或许是不屑,或许是留恋,或许是心动,或许是不知名的或许种种。

然而,到底,众人看了,就是看了。

看的舍不得移开眼睛,这是事实!

饶是作用天下的皇帝,他,亦是忍不住的心惊。

“区区的一个刺客府上,倒是实力雄厚?”

“黄金?

里面是黄金?

那几人,有这么多钱财?”尚罗文承蹙眉,喃喃自语。

尚罗无双弯腰,仔细的查看着。

全是约摸一寸长短的小条子,似是用什么精密的仪器,统一规划而出的严整。

有点像阵列的士兵,从来比不上什么繁花似锦的繁复,更是没有惹眼的五颜六色。

然而,当整齐,达到了一种令人叹为观止的地步,同样,惹人眼前一亮。

捉起一块,比手掌略微大了些,差不多,是一双筷子压在一起的粗细。

却是沉甸甸的,炫耀似的,在向人强调它的存在感。

正看,反看,横看,竖看,似是要将手中的物件,给看的透明了去。

“咦,这是?”尚罗无双返回了先头的一个角度,似是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脸惊喜。

“父皇,这是官家的金条。

上面,有宗人府特有的印记!”

“官印?

呈上来看看。”

“诺。”

仔细的端详着这一枚耀眼,凝重,不期而至的攀上了尚罗宣仪的面孔。

“果然,是宗人府的印记,不会有假。”

“这里还有。”

“这快也是。”

继续的将这些金条翻身,某人倒是似乎没完没了的,和小孩子一般,向着老师打同学的小报告。

“这个,还有这个,统统是带有官印。”

“官印?

怎么会?”尚罗文承吃了一惊,匆匆的跑过去,近乎狼狈的扑在了一个箱子上面。

左手拾起一块,有印记,右手捉过一条,有印记。

不死心的丢开,继续的翻着,这里有,那里有,每一块,都有!

是宗人府的印记,他不会认错。

毕竟,他至少是挂名的宗人府宗令!

这印记,可都是统统的过过自己的眼眸的物件!

“的确,是宗人府发出去的金条。

每条一两,印记,规格,都没有错。”

“三弟,现在,恐怕你得给出一个交代。”尚罗无双环抱起双臂,饶有兴趣的高高在上,冷眼睥睨着面前矮了下去的主儿。

俊逸非凡的面孔,幸灾乐祸的冷漠,组合而成的模样,惹人有些,望而生畏。

“父皇,这……”

“唉,文承,不是朕不帮你。

只是,发生了这等的事情。

再替你说话,恐怕就得有人说朕偏袒你了。

也罢,本就是呆在刑部的堂上,一切,按照流程来吧。”

摇头晃脑疲倦,近乎绝望的眼神,似是一把利剑,深深的扎在了他的心上。

忐忑!

“啊?

父皇,难不成,你认为,这些金条和儿臣有关系?”

“朕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宗人府颁发的金子,你这个宗令,难辞其咎!”尚罗宣仪没有准确的说是,或者不是。

然而,似乎是乏了,径直的别开了眼眸,吩咐。

“韩铁加仑。”

“下官在。”

“你是刑部尚书,接下来的事情,你看着办吧。”

是居于正中首座的那名官员,一身的朝服,华贵的有些兴师动众。

顶戴花翎的繁复,遮掩不住鬓角的花白。

是岁月的刻画,这个佝偻着后背的主儿,年纪,甚至是远胜过了尚罗宣仪。

然而,此刻,却是卑躬屈膝,“啊?

这……皇上在此,下官不敢僭越。”

“你是主审,尽管发话便是。

今日,朕不过是旁观。”

“只是皇上,此事涉及三王爷。

皇家的事情,下官不敢随意插足。”能够混到这个地位的角色,每一个都是猴精的人物。

哪怕是作奸犯科,也不愿乱扰皇家。

因为,一旦涉及了这个被供养的宛若天神的家族。

那么,无论你是什么样的财雄势大的大人物,无论你的靠山是何等的通天造化。

终究,敌不过一句俗话——伴君,如伴虎。

他们的世界,是要吃人的。

蹙眉,略一思索。

聪明如他,自然知道底下人的忌讳。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一切,依法而行。”

“诺,下官遵旨。”然而,韩铁加仑的脸色,反倒是越发的惨淡。

该死,这下,倒是避无可避。

啪,

惊堂木一响,高呼,“升堂!”

三班六吏,昂首挺胸,用手中的棍子敲击地面,发出阵阵有节奏的响声。

口中齐声呼喊“威武”,二十六人条声带,同一频率的颤抖。

恍若暴风雨来临的前锋,在无尽的墨云当中穿梭的电蛇,激起雷霆之怒的呐喊。

连累,隐约之中,甚至是感觉,是被一招乾坤大挪移,给移动到了波涛翻滚的洪流面前。

超然于一切的磅礴,大大咧咧的从四面八方,势不可挡的席卷而至。

是对耳膜的折磨,是对平静的驱散,是对心神的撼动!

忐忑,好像整个人,都要被生生的给淹没了去。

并没有拖延的太久,众人的声音,渐趋于消散。

徒留,满场的鸦雀无声。

安静的,几乎要怀疑——众人说话的本能,先前还是不绝于耳的喧哗,竟是忽然的丢了去不成?

所以才会,甚至是赖以生存的呼吸,也好似绝迹。

这是一种庄严的仪式,即便,或许仅仅不过是表面的姿态。

然而,或许是传承了已经记不清是多少个年轮的风俗,当真的带了莫测的魔力。

它,到底是奏效了。

就好像,是深受信徒爱戴的主,亲临凡尘,降福给他的子民。

圣洁的不沾染哪怕一分的尘嚣的净水,洗涤去了灵魂沾染的,不该有的颜色。

只余下,近乎严肃的虔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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