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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4章 全给你

怎么会,她不是一直处心积虑的想要的?

可是现在。

她到底是在思索些什么?

秦暖的心底泛起了一股子的不安。

她感觉自己是在高空走钢丝,一步一步都是扣人心弦而又惊心动魄。

“可是对不起,且不说无功不受禄,何况现在这物件对于哀家来说却是没有用处了。”

“啊?

没用?

你明明一直想要它的。”天,拒绝,他竟然是拒绝了。

“一度是想要它来着,哀家是打算用它来对付狼顾大司马,以解京都只危的。

可是嘛,不想用在你的身上,哼,差不多半个天下的人兴师动众倒是被离谷一个小丫头给骗了。

现在嘛,大司马死了,京都之危除了,花月没有任何的大的风浪了。

哀家打算走了,这些事都已经没有关系了,所以哀家还要它作甚?

你要自己留着吧。”

哗啦啦,

衣衫迎风而抖,自下而上的仿佛是振翅高飞的鹰隼,秦暖突然的站起了身子,一脸的气急败坏的样子。

右手狠狠的攥紧了掌心小小的一枚,较劲似的压榨的指间关节微微泛着白。

同时正面向前,一丈不到的地方,四目相对,充满了毫不遮掩的对抗。

“不,什么不要,你不能够说明都不管,不可以。”

“怎么不可以?”

“至先救了玡。”

“哀家已经说了不是哀家不想,只是哀家玡没有法子。”

“你。”

咳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声嘶力竭,撕心裂肺。

两人的声音皆停了下来,侧面,顺着手边不远的茅草屋的唯一一扇窗户隐约可见屋子深处的竹榻上堆积如山的被褥肉眼可见的起伏。

“你死心把,能够想的法子在你之前哀家已经尝试过无数次,可是。”

死心,听起来这么那么像是应付。

“若哀家是你,宁愿现在珍惜有的每一天,哪怕是数着日子的看着玡不可控制的死去,至少是过的踏实。”明向虞菲开始踱步,一下一下的眼看着便是渐远。

“好好照顾他,有什么心愿尽量的了来,别让他有遗憾,哀家还有事,告辞。”

“可。”

音调在嗓子眼里头哑了火,秦暖本是想要说些什么的,然而提眼看着头也不回的离开的红衣,却是浑然的记不起该是说些什么才是。

“撤退。”

“撤。”

兵甲在身旁鱼贯,正如同来时的铺天盖地,退却亦是恍若潮涌似的让人完全的无法挽留。

走了,走了,一个又是一个,一个接着一个,所有人都悄然的走了任凭偌大的地界上只剩下了一个空荡荡的茅草屋子,几间茅草屋,孤零零的秦暖一人。

风,在浓密的林子里面迷了路,在不知道方位的地方疯似的摇曳着树叶

,奏出了沙沙的响声。

在这偏僻的除却了自己寻不见任何的人烟的这里,这便是秦暖一向所习惯了的唯一的陪伴了。

然而现在,秦暖却是忽然的觉得这早已经习以为常的声音竟有几分的,怎么说呢?

讨厌。

茅草屋子边上的草药炉子,记不起从什么时候起灭了又起,起了又再度的熄灭,熄灭之后又是再度的燃起。

袅袅的热气冉冉,如同不死的魂魄,有气无力的有一声没有一声的嘶鸣。

开门,踱步进了屋子,秦暖跟霜打的戒子似的,每一步与其说是走路倒是不如将其称之为拖曳。

她的心头像是压着重重的石头,半天的都抬不起眉头来。

只是当她进了里间的一瞬间,却是倔强的挤出了一脸的笑容,故作轻松。

“咳咳,有人来了?”秦暖还来不及说话便是撞上了玡侧卧着直面门口方向的眼睛。

“没。”

“说谎,咳咳,虽然我现在的身子,只是我生了耳朵。”

“是她吗?”

“她。”秦暖先是一愣,尔后整个人跟泄了气的气球似的迅的味了下去,“果然,是瞒不过你。”

她本是想要说谎来着,她本不想他知道的来着,哪怕是已经确定了的连着最后的希冀都是哑火。

然而秦暖也还是抱着最后的一丝丝的侥幸,至少她不想让他知道他自己的状况。

“她不会轻易来的,咳咳,你去求她了?”

“暖儿,咳咳,何苦委屈自己?

你分明的知道,这根本就是无用功。”

听,玡哥哥的声音虽然带着疲弱,然而可以很清楚的分辨的出的是思路清晰,就像是专门用来破解特定的数学题的方程式,一步一步,一字一句都是有着严谨的思维方式和理据支撑。

的确是玡哥哥的一贯风格,聪明又考虑的滴水不漏,严谨的像是不会出错的级电脑似的让rén    mian对这总有几分的心虚。

“我不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你死。”

“咳咳,然而看你的样子,找了还是无用功。”

“我不会就这般的放弃,即便她没有法子。

哪怕是跑遍了这天下的每一个角落,寻找了这世上的每一个大夫,我也会找到治疗你的身子的办法。”

“暖儿,咳咳,你是那般的玲珑心思,咳咳,为何偏偏倒是执拗于这一点。

你,咳咳,咳咳。”玡明显的是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忽然的嗓子眼跟被卡了一根鱼刺似的,所有的声音都淹没在了连绵的咳嗽声中。

“玡哥哥,你怎么了,玡哥哥,你不要吓我。”秦暖的心漏了一拍,赶忙的上前去搀扶。

手和手儿相互的交错印着,彼此的身体的起伏按照物理上的规则以胜过了任何载体的传播的度蔓延着。

作为手的主人秦暖可以非常的清楚的感觉的到这另外一手上传来的颤抖,她能够敏锐的感觉的到玡差不多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像是一台运行的过了极限的机器,在濒临崩溃的边缘苦苦的挣扎着。

又像是这深秋里屋外随处可见的枫叶树上早已经干枯的丧了全部的生命气息的枯叶,之所以还尚且的存在在这的唯一理由仅仅是来不及断了最后的叶柄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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