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9章 叛逃
她其实比谁都想要见见龙秦勿忘,她在意的人死的死、散的散已经所剩无多,他绝对的算的极少数的其中之一。
然而,既然他是好好的话,那么还是……别见了吧。
她知道他若收到了消息,无论天涯海角、无论刀山火海一定会赶到自己的身旁。
她知道无论他再怎么的讨厌一件事情,只是若她要他去做,那么他即便眉头早成的蹙成了皱纹也还是会去做。
不见,还是不见吧。
至少不见的话,她不会让他为难。
“坏人的事,交给属下来做便是。”
判官和坏人,冷血和无情,倒是匹配的紧。
“要对付玡,先要靠近他。”秦暖定了定神,强迫自己不去想龙秦勿忘。
在这样的时刻,他不在自己的身旁其实是最好的吧。
“而最好的办法,便是用我的身份,正大光明的去找他。”
“不行,那样他会杀了你。
即便他念着往昔,然而无论是太后娘娘还是满朝文武,都是恨透了你的。”
“对了,我做的事,的确是天理难容呢。”
“京都,我要进城。”秦暖下了决心。
凡事都要有计划,而计划执行的前提便是有执行计划的基础和资源。
留在京都,最大限度的靠近玡,便是这前提。
“不行,京都可是玡的地界。”
“准确的来说,不过是鸠占鹊巢。”
“然而此刻京都城里,一兵一卒却是只认他。”
“口口声声的称我为主子,只问你一句。”
“你可信我?”
“信。”
“那么,带我进城。
兵甲破城是不现实了。
吾等,得另想办法。”
“可是。”
“嗯?”
“好吧。”
哒哒哒,
一串仓促的脚步声横冲直撞,狠狠的掀起了大帐的帘子。
“大……”
闯进来的是个披头散的士兵,正是要说话不想眼前墨影一闪而逝。
紧接着足下在平地上莫名的一个踉跄,似乎是绊到了什么。
整个人在惯型的驱动下毫无意外的重重的跌在了地上,不待下一步的动作,一侧面颊上便是一痛。
一股子的大力自上而下传来,硬生生的将他的另一侧面颊压进了土里。
好疼!
“混账东西,擅闯主帅营帐,死罪!”
“咳咳……不是,不敢,小的不敢……只是大事不好了。”
“大人,出大事了。”
“放开他。”
“诺,大人。”
“哎哟,我的脸。”士兵怏怏的托着面颊,想碰却又是不敢,不用看也是知道是伤的不轻。
“何事惊慌,不说出个子丑寅卯,老夫非扒了汝的狗皮!”
“呲……”士兵一个激灵,瑟缩了下脖子急忙跪好。
“启禀大人,镇东铁骑旧部四万人……逃了。”
稀里哗啦,
一阵难听的褶皱声,士兵惊恐的望着胸前的衣衫被一只大手提起,皓因了角度的缘故而上扬,撞进了瞳子里的是一副铁青的几乎要吃人的面孔。
“你说什么?”
“小的,小的……”
“说。”单调的一个字眼,却是比千言万语还要来的有分量。
某人狰狞着面孔,完全的是用咆哮来的。
“镇东铁骑四万人……叛逃了。”
“混账,好端端的怎么会叛逃?”
“小的也不知,只是在吾等收到鸣金收兵的讯号,正在整军退却的途中。
镇东铁骑旧部突然的撒开架势,冲着东北方向逃了去。”
“汝等怎么不拦着他们?”
“麾下拦了,只是他们不听。”
“即便他们要逃,只是汝等有逾越十万的兵甲,还制不住他们区区四万人不成?”
“一来他们动作迅,吾等来不及反应。
二来,那到底是骑兵,号称花月最强的骑兵。
万马奔腾之间……轻易的便是突破了临时铸造的防线。
吾等,根本就没有料到他们会这般。”
“他们去了哪儿?”
“东北方向。”
“那是?”大司马先是一愣,尔后迅的跑到大帐中间由沙土模拟的地形图边上,忽而这边指指,过会儿那儿看看,“东北方向山林密布,地势复杂。
他们是要进林子,顺鹤江可上可下,别说是四万人,便是再多了四万之众一旦进了林子,便是等同鱼入大海,无处可寻。
这不是无意的举动,而是早有预谋的策划!”
“该死的,偏偏是在这样子的时候。
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呢,这不合常理,这不合道理。”大司马嘴里不住的喃喃着,“他们不过是无主的喽啰,他们的最后的主子攥在老夫的手里呢。
公主……花月公主还在老夫的重兵之中呢。”
“有差遣人去看过,花月公主……消失无踪。”
“什么叫做消失无踪?”
呲啦,
该是胸前过分的用力,士兵只见得几行彩旗飘摇,胸前莫名的一凉,尔后整个人便是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对着面孔咆哮,这等同指着鼻子的谩骂是极度的不礼貌;
扯着胸前的衣衫,是毫不遮掩的挑衅;
将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那是要命的公开的惹火。
无论哪一条任何一个正常人都是无法忍受的,然而士兵却是恍若什么都没有生似的,只是迅的跪好了身子。
脑袋垂的低低的几乎要埋到地里面去,他竟不敢去看那头顶的勃然。
“吾等去的时候,只见得门前躺着几具守卫的尸体。”
“该死!
祸患倒是接踵而至,非要跟我雁城家做对是吗?”
诺大的帐子里回荡着大司马的咒骂,一句一句,他像是一个怨妇似的喋喋不休。
“狼顾铁骑逃了多久?”
“从小的赶回来报信开始算,估摸着过去了一刻钟不止。”
“那么是何时现公主那边出事的?”
“小的从前方回营,便是赶忙的去确认,之后现……赶忙的来向大人报信。”
“大人,让小的去把公主抓回来。
有她在,狼顾铁骑便在。”一个墨衣出列请命。
“罢了。”
“啊,大人?”
啪嗒,啪嗒,
脚步声,唯有脚步声有一下没一下的拖曳。
大司马没有回答,只是转身向着大帐里的主位上踱去。
没有旋律,没有生气,像一具行尸走肉。
他好像是泡在了水里而堵塞了双耳,对于周遭的声声疑惑浑然懵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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