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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颗心灵都有软胁19(3/4)

或许是因为他说过,自己让他痛苦了!

可是在最初的最初,痛苦的那个人不是他!

李越祈冷着脸,见她发呆不说话,也没再问,手指力道适中的在她的左腿上轻轻揉按,缓解她的痛楚。

迎面而来的风是凉的,而他的手指却是无比的温热,那份温度似乎能透过衣服渗进她的肌肤里去。

陆半夏咬唇,见他一直低头,倒也是不客气的直直的盯着他看,像是在盯着外生物一样。

那天他说话这句话拂袖离去,然后消失了近一个月,她以为,他不会再出现在自己视线中。

李越祈揉按了好一会,陆半夏的脸色好转很多,倒是他自己额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水。

眼角的余光见她好的差不多,动作顿住:“可以了吗?”

已经不是那么痛了,陆半夏收回腿,缓慢的站起来,李越祈也站了起来。

“谢谢你!”

李越祈一只手提着公文包,一只手放在口袋里,漆黑的眸子无风无浪的盯着她,从喉间滑出一个“嗯”便再也没有话说了。

陆半夏沉默片刻,风掠起凌乱的长发,瞳孔看向他:“那我回去了,再见!”

李越祈没有说话,眸光紧紧的盯着她。

陆半夏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或是想做什么,反正离婚了,没关系了,一切都与自己无关,转身便朝着自己住的那一栋楼走去。

走了一小段,陆半夏下意识的想回头看看他走了没有,不回头还好,一回头就呆住了。

李越祈不但没走,还跟在她的身后,大概距离有二十步,不紧不慢的跟着。

他为什么要跟着自己?

担心自己?

四个字浮现脑海,立刻勾了勾唇角,嘲讽自己的自作多情。

清澈的眸子里划过一丝迟疑,在李越祈还没看过来时,她继续往回走。

等快走到楼跟前了,她停下脚步回头看,李越祈果真还是在往这边走。

柳眉蹙起,洁白的贝齿咬着唇瓣,神色纠结,站在原地,等他走过来。

距离还差十步,李越祈抬头看到她,面无表情,没有任何的异样,还没走到她面前,就听到她冰冷的声音:“不要跟着我!”

李越祈在她的面前停下脚步,剑眉微不可察的挑了下,薄唇紧抿着一条线,不温不火的看着她,也不说话!

“我知道,我活着于你都是一种痛苦,那么就不要在出现在我的附近,我也不会去招惹你!

李越祈,我们两清了!

不要再做那些无谓的事,可以吗!”

陆半夏真不知道离婚后他还三番两次的出现究竟欲以何为?

“陆半夏,你的自我感觉未免也太过良好!”昏暗的灯光下,李越祈无动于衷的吐出一句话。

陆半夏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经过她的身边朝着她住的那一栋楼走去,将她甩在自己的身后,漠然的像是一个陌生人。

陆半夏迅速的跟上去,迟他一步走进电梯,李越祈手刚要从口袋里抽出来,她已经按下了楼层,他看都没看她一眼,无动于衷的站着。

她也没说话,不知道他究竟想干嘛,跟自己到家吗?

眼神飘忽不定,最终因为看到银色的墙壁上他的倒影而定格住。

轮廓线条分明,清隽俊颜,*倜傥,一身庄重的西装很有成功男士的魅力。

陆半夏突然想到,自己好像从来没看到他在法庭上的模样。

他不笑的模样,那股气场其实很慑人的,加上那好口才,当之无愧的金牌律师!

不知是不是因为怀孕的关系,思维比较涣散,想想这个,想想那个,没注意到数字已经定格,“叮”的一声,两扇门徐徐而开……

李越祈提着公文包径自走出电梯,看都没看她一眼。

陆半夏回过神,立刻跨出电梯,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很荒唐的念头,该不会他是——

出了电梯,她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他走过自己家的门口,在隔壁的那道门前停下,李越祈低头从公文包里拿出钥匙,熟练的开门,拔钥匙,进去,关门。

“嘭”的一声,震的陆半夏心一惊一惊的疼。

陆半夏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竟然住在自己的隔壁?

他们竟然是——邻居?

清清冷冷的眸子里划过一丝错愕,若不是她控制情绪极好,她大概都要很不优雅的目瞪口呆了!

文姨在厨房隐约听到声音,以为是她回来了,等半天没见她进来,不放心的开门去看看,只见她在电梯口发呆。

“小姐,怎么了?”

“没事。”陆半夏沉静的回答。

与文姨回到家中,文姨去厨房给她倒杯水,她坐在沙发上喝水,见文姨要转身去厨房,兀自开口:“你知道隔壁的人是什么时候搬来的吗?”

文姨步伐滞泄,转身疑惑道:“我们的隔壁有人搬进来吗?”她们住的这个小区,每层只有两户,要是有人搬进隔壁,她应该能感觉懂啊。

连文姨都不知道李越祈什么时候搬过来的!

陆半夏垂眸,想到之前自己的话,几欲羞愧而死!

活了这么多年,她就没这么丢过脸!

“小姐,没事吧?”文姨见她脸色不太对,关切的问道。

陆半夏似有若无的摇头:“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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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越祈关上门,习惯性的不开灯,在黑暗中放下公文包,脱下外套,僵硬的手指机械的扯了扯领带,然后在偌大的落地窗前的躺椅上坐下,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今天是一场很棘手的案子终审,虽然很棘手,但最后还是他赢得这场官司,没有太大的感触。

已经不知道多久了,他再也没有感受到那种第一次赢官司的喜悦与兴奋,好像今天的赢是理所应当的事!

有些律师甚至会在听到他的名字就放弃为当事人辩解的权利……

所谓“孤独求败”说的大概就是他吧。

躺在躺椅上看着窗外的华灯初上,微凉又温暖,而他沉浸在一片冰冷之中,缓慢的闭上眼睛,不知不觉的睡过去。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晚上十点,忙碌一天,中午的午餐只是一块三明治,可想而知现在胃抗议的有多严重。

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除了几根葱,一个番茄,半桶面竟然没有其他任何的食物,尤其是葱已经焉黄焉黄的,李越祈自然是不会吃这样的东西,丢进垃圾桶里。

锅里烧上水,准备洗番茄时发现番茄也坏了,丢进垃圾桶里。

眼眸随意一扫,剑眉拧的更紧了,调料区没有面条鲜了。

站在锅前,透明的锅盖上附着水花,下面的水隐隐就要煮沸腾!

难道真要吃白水煮面条?

*****

陆半夏一般都十点半休息,洗过澡她会在客厅看一会书,偶尔吃一点零食,免得半夜恶醒。

说也奇怪,出院后她的胃口逐渐好起来,睡前不吃点东西半夜总会饿醒。

说来这还要归功文姨,手艺好的没话说,还总是变着花样做吃的给她,酸酸甜甜的食物特别开胃,她也就能多吃点了。

文姨晚上总是在陆半夏睡后,再休息,闲来无事,此刻坐在客厅帮陆半夏肚子里的小豆芽打毛衣。

毛线是浅蓝色的,这样以后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可以穿。

陆半夏原本是想和她学,文姨却说伤眼睛,不愿意教她,一心要她好好养胎,除了吃吃喝喝睡睡,其他什么都不让她做,酱油瓶倒了都不让她扶一下。

门铃突然响起,陆半夏和文姨对视一眼,都在诧异,这么晚究竟是谁会过来?

文姨放下毛线针,轻声道:“我去开门。”

陆半夏点头。

……

门外站着的李越祈俊颜有些不自然,在门口站了好一阵子,踌躇来踌躇去,迟迟按不下门铃。

他嘴巴比较挑,一般外面的东西不会常吃,好点的餐厅这个时间点已经不提供外送服务了,不吃,他会胃疼,吃的话,只有白水煮面,他有点难以下咽。

这么晚,他也不想开车去外面吃!

思来想去,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到隔壁来借。

犹豫许久,这才按下门铃,屏住呼吸等人来开门。

……

文姨透过猫眼看到站在门口的人,回头对陆半夏说:“是李先生。”

陆半夏神色一怔,这么晚他来做什么?

她一时没开口,文姨也就没开门。

外面的李越祈等了许久不见有人开门,再一次按下门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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