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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遇上你是我的错(1/2)

看到这极具象征意味的一幕,平场中兰山精舍等三派之人又是羡慕,又是叹息。

羡慕于凤歌山的好运气,叹息于只要这份牌匾挂上了林家祠堂,以后只要凤歌山仍是林家子弟为山主,其地位便是泰山之安了。

道门哪,道门!

眼见林子月就要将这幅字双手捧过,李老鹤身后一中年模样的修行者蓦然高声开言:“林一阳与林如海相继参加御魔之战究竟是为了义烈还是为了《太阴真经》?

若是为义烈,那林如海夫妇为何在西疆御魔战事最紧要时突然折返去追杀言无心,并最终双双死于言无心之手?

当年言无心从魔门圣女手中盗走《太阴真经》之事修行界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林如海夫妇此举岂非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血口喷人”林子月全身都轻颤起来。

“血口喷人?

若非是觊觎《太阴真经》,你林家为何要在这凤歌山建基立业?

当初林一阳选定此地时,这里可还没有发现灵眼,异常处便只有那一方天然生就的五行绝地——方圆数千里之内唯一的五行绝地。

除了魔门,谁会用五行绝地修行?

林子月,你父祖即便不是出身魔门,也必与魔门关系不浅。

清风仙长切不可受了蒙蔽啊”

今日凤歌山这场祭礼的过程真可谓是一波三折,随着这段旧事被揭出,平场之内更是喧哗一片。

但这些喧哗声对于叶易安却是充耳不闻,他的心思全都在一个人及一本书上。

活死人

《太阴真经》

言无心

当日黑狱之中,活死人虽然始终没说过自己的名字,但他一再强调的指定人却正是姓言,言无意。

这个名字与言无心只有一字之差的指定人,再加上那本《太阴真经》,尽管活死人至死都不肯说出自己的名字,但他的身份到此刻已可确定无疑。

活死人正是言无心

虽然叶易安对魔门、《太阴真经》以及御魔之战什么的旧事掌故并不清楚,但他已清楚意识到自己卷进了一个大麻烦,一个深不见底,动辄就能吃人的大漩涡,大麻烦之中。

流年不利,在黑狱中碰到活死人,现在应该叫言无心这样的狱友,究竟是大幸运,还是大不幸?

平场上的事态发展仍在继续,历经一波三折之后,此刻波折再生,那揭出一段旧事秘辛的天机门人话刚说完,全场大哗声中,清风朗声高言,“数年前御魔之战中,凤歌山主林如海贤伉俪之所以突然折返,乃是受了虚谷监观的法谕追捕盗经后逃入我中原的魔贼言无心,虽然最终未能功成,言无心至今仍逍遥法外,去向成谜。

但此事却丝毫无损于林山主贤伉俪之义烈”

“至于数十年前林家定基立业凤歌山时无灵眼之说更是虚妄,此地若早有灵眼,焉能空置留待林一阳前辈?

彼时别人看不出此地有灵眼激发之象,林一阳山主便也看不出不成?

今日之事实足以说明一切了,以此无据可查之事损及逝者清誉,天机谷这位道兄开口时还需三思”

清风的反驳确实有力,但比这有力反驳更重要的是其所传达的一种意图——襄州道门是护定凤歌山了。

道门如此态度究竟是因为表彰凤歌山的听话,行千金买马骨之举?

还是将凤歌山立为踏板,正式插手五派?

毕竟道门掌控散修界的意图虽然从未成功过,但实现这种意图的愿望也从未放弃过。

又或者,以上两种可能是兼而有之?

“事涉魔门怎能不慎重,广元观如此行事未免太霸道了吧”说话的是朱弘阳,他被林子月决绝的断去一臂,现在虽然止了血,但脸色苍白的可怕。

眼瞅着局面对天机谷越来越不利,有可能断臂之仇再难报还,终究忍不住插了嘴。

此前清风的神情一直是淡淡的,与他身上的杏黄道衣与身份相得益彰。

但听到朱弘阳说道门霸道的指责后,侧身过来时脸色已然冷了下来,“哦!

你是在指责道门?”

“道门又怎样,说不得吗?”朱弘阳实是气疯了心,这句话堵的又快又急,李老鹤挡都没挡住。

“好,好,好”第三个好字刚刚吐出,站在林子月身前一步处的清风蓦然消失不见,随后便听“啪”的一声脆响,朱弘阳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耳光,嘴角的血当即就流了出来。

再次显现身影的清风就站在朱弘阳面前三步处,“道门别人尽可以说,但你这种飞扬跋扈的蠢货却是例外”

这时平场中就算是傻子也看出来清风在亮明态度后这是要立威了,朱弘阳却看不清形势一头撞上去,说他是傻子还真不过分。

朱弘阳吐出的血沫里分明含着好几颗碎掉的牙齿,这一刻谁的阻止示意他都看不到顾不上了,“去你妈的道门……”

这句怒骂刚刚出口都没骂完整,还不等他驭出法器,清风反手便已抽了过去。

耳光打的是朱弘阳,抽的却是天机谷的脸。

一耳光之后又是一耳光,李老鹤实在是不得不出手了!

“小儿辈言语无状,清风仙长恕罪”手持的鹤木杖向前一伸,眼瞅着就要点住清风的手。

清风似是早就预料到这一幕般,伸出的手不避不让不退,掌心处蓦然幻化出一条尺许长短,蒙蒙澄澈青光中带着点点炽白的光鞭。

光鞭迎住点来的鹤首杖,李老鹤这柄经过多重炼器的手杖在甫一接触光鞭的刹那便即冒出缕缕白烟。

目睹此状,平场中甚至有人惊呼出声,“丹力外化!

清风道长修的是金丹道!”

修行者的基础是要有天赋灵根,但天赋之中也有高下等差之别,唯有天赋最高者方可成为金丹修士。

如果说世间万人中唯有寥寥数人能有天赋灵根,那么怀有天赋灵根者的人中每千人都未必会有一个金丹修士。

这是距离金丹证道最近的一批人,真正的天子骄子,所以唯有他们被称之为金丹修士!

也唯有他们才具备将无形丹力外化为有形之物的能力。

金丹修士大多心怀天道,无意纷争;且他们与符箓道、鼎火道及炼器道都不同的是,别家修行低处稍易,越往上越难,他们修行时却是入门最难,越往上反倒容易些;再加之金丹修士的数量在修行者中所占比例极低,所以这种金丹修士就很难看到,但他们一旦出现必定会引起震动。

清风外化丹力而出的光鞭缠住鹤首杖,与此同时,玉简法器控驭而出挡住了朱弘阳含恨驭出的一枚长阳刺,这一切都在电石火花间发生,他那只伸出去的手没受丝毫阻挡,结结实实的反抽在了朱弘阳的脸上。

这一耳光抽的更重,朱弘阳生生被抽倒在地。

炼器而成的鹤首杖终究不如直接外化的丹力来的霸烈,饶是李老鹤见势不对回手的快,杖上鹤首处也多了数道深及寸许的黑色印痕。

似这种炼器却被别人的丹力直接在器身上加以熔刻,纵然没有全毁,也差不多少了。

鹤首杖收回后,光鞭转向一甩抽上了仍自被驭出的长阳刺上,长阳刺上的蒙蒙青光一遭遇光鞭,顿时如冰雪入汤池般迅疾消散。

朱弘阳见势不妙急速回收长阳刺时已经晚了,被光鞭缠绕住的长阳刺再也不受控驭,片刻之后,光鞭窜回清风的掌心处消失不见,散了青光的长阳刺则咚的一声掉在地上——至此,这件法器算是彻底废了。

法器对于修行者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已无需多说,至少对于朱弘阳而言,若是能选择的话,他宁愿再挨刚才那两耳光也会想要保住法器。

李老鹤脸色青的发绿,阻止住蠢蠢欲动的天机谷子弟后,拉起已分辨不清是什么脸色的朱弘阳转身就走。

清风召回玉简法器,脸上又自恢复了那淡淡的神情,目光扫过全场后落在林子月身上,“恶客已去,祭礼也该继续了”

清风从出现到现在的短短时间里,一人独挡李老鹤与朱弘阳而尽占上风,损一炼器,毁一法器。

而素来一霸的天机谷吃了这么大的亏却只能含恨而退,连场面话都没留下一句,这战绩,这气场,一时间,整个平场中所有人皆被清风的气势所夺,就连林子月都愣了一下之后方才重礼为谢。

道门哪,道门!

在这所有人中,唯一出神的是叶易安。

眼睛虽在看着清风,心思却放在他此前的几句话上,“言无心至今仍逍遥法外,去向成谜”

言无心入的可是专门关押修行者的黑狱,如今更死在了黑狱之中。

清风,或者说道门真不知道?

若是不知道,言无心又是怎么入的黑狱?

若是知道却又故意这么说……那林如海夫妇之死怕就不那么简单了。

由此生发开去,叶易安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心里总隐隐觉得事情有什么不对,乃至林一阳,林如海及整个凤歌山似乎都被一层厚厚的浓雾笼罩着,若真有浓雾驱散的那一日,不一定能翻出什么深藏久远的大秘密来。

祭礼结束了,林子月以山主的身份邀请诸位观礼来宾尝一尝凤歌山的素席。

兰山精舍等三派来人见清风颔首而应,也都留了下来。

没想到今日凤歌山的祭礼会演变成现在的局面,身份敏感的清风如此高调亮相,究竟会给形势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容不得三派不小心观察。

素席摆定,众人落座,席间清风展现出了完全不同的一面,适才毕露的锋芒尽数收起,此刻的他清淡和煦,更看不到半点架子,与三派中哪怕是普通弟子也能言笑甚欢。

尽显出高门精英弟子的风采。

素酒你来我往中,清风已不动声色的约定了往三派拜山的行程,说完这些之后,他目光微微一转落在了林子月身上,“早闻凤歌山乃方圆千里之内紫茎朱果的最佳产地,此物培育不易,说来贫道倒是有几个师弟专好鼎火之道,在奇药异草的培育上也颇有心得,便引荐了他们来凤歌山略助一臂之力如何?”

此言一出,兰山精舍等三派来人脸色顿时为之一变,掩饰都掩饰不住。

此时此刻,紫茎玉果反倒不那么重要了,他们更关心的是林子月将如何作答。

这几个道门出身的鼎火丹士一旦入驻凤歌山,这门可就再也关不住了。

与道门比起来,他们甚至更愿意看到天机谷生吃了凤歌山。

一时间,众人停止了说话,目光都着落在林子月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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