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夭番外2(1/2)
这句“再也不理你了”,自从她嫁进来就不知说过多少遍,可还是会有一定的威力。
赵祎掐了一下她那两片水嘟嘟的唇瓣,沉声道:“我今晚留下来。”
慕夭心里一喜,两条藕臂缠上他的腰,仰头道:“祎哥哥最好了。”
“我先去沐浴。”赵祎反手扯开她的手,闷头走向对面的浴汤池。
朦胧水汽中,男人靠在池壁上闭目凝思,俊朗的面庞不染任何情绪。
慕夭躲在屏折后面,探头偷窥里面的春色。
男人伸展手臂,搭在池沿,只留给慕夭一个后脑勺。
小麦色的肌肤被水汽笼上一层水膜,透着刚毅性感。
扣在屏折上的十根手指不停蜷缩,压下那股子觊觎“美色”的心思,慕夭掐腰走到外殿透风。
祎哥哥真小气,身材那么好却不让她瞧上一瞧,每次躺在榻上午休时,都穿着一件宽松的袍子。
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当听见赵祎传唤徐贵进去伺候更衣时,慕夭小跑上前,拦住了徐贵,小心翼翼从他臂弯抽过寝衣,“本宫来吧。”
徐贵憋笑,“那娘娘悠着点。”
小辣椒立马横眉,什么叫悠着点?
是觉得她不够矜持,还是觉得她急色?
徐贵笑而不语,躬身退了出去。
深吸口气,慕夭捧着寝衣走到屏折后,学着宫女服侍她时的举动,抖开衣衫,跪在池边,将寝衣披在男人身上。
从她走进来时,赵祎就听出脚步声不对,但没有捅破,拢着衣衫破水而出,长腿跨上池边,故意不看她。
慕夭像只小仓鼠跟在男人身后,手里拿着寝裤。
赵祎站在铜镜前,背对她伸出手接过寝裤,就那么迈腿穿上了。
即便胆子再大,嘴上成天喊着要圆房,可真到这一步,慕夭还是没胆子看向铜镜。
倏然,面前高大的身影一歪,她眼疾手快扶住对方,“没事吧?”
声音一出,她就尴尬了。
赵祎脚腕发疼,不动声色地摇摇头,“没事,没站稳。”
“哦。”慕夭退开半步,抓着裙摆来回摇,“你知道进来的是我呀?”
那为何没有点破她?
是故意在逗她吗?
唇瓣漾起一抹笑,小皇后走上前,挽起他的手臂,“祎哥哥,咱们就寝吧。”
俊美的面庞浮现一抹纠结,原本是打算今晚遂了她的愿,可刚刚崴脚那一下又将他树立起的自信磨没了。
凭他的腿力,怕是待会儿要出糗了。
心中如坠千金石,赵祎揽住她走向卧房。
感觉环在腰间的手臂越收越紧,慕夭心里小鹿乱撞,不停用目光瞟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来到床边,赵祎拥着她躺下,也不嫌天气热,就那么抱住她动来动去的身子,“乖,咱们睡吧。”
“......”窝在男人怀里,慕夭觉得不对劲儿,这是又要搪塞她了?
腰肢扭了扭,她寻到男人的唇,嘟嘴亲了上去,哼哼唧唧道:“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
臭木头。”
赵祎感觉脚腕很酸疼,没有其余动作,只将双手扣在她的后腰上,任她亲着自己。
气息愈发温热,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慕夭捂住他的心脏位置,感觉掌心下在狂跳,“哥哥......”
赵祎气息不稳,拥着她翻身,跪起膝头,撑起上半身,“你要睡了。”
慕夭被他的磨蹭惹怒,揪住他衣领道:“名医说了,若是情难自控,也是可以尝试的......”
话语染了哭腔,让赵祎心疼得紧,知道她委屈,可服药期间,自己的诸多不便和隐晦,并不想开诚布公地告诉她,让她窥见最卑微的那个自己。
捧起她的脸,赵祎耐心道:“再等等,不差半个月,嗯?”
“那你告诉我,为何不碰我?
别拿喝药当借口。”慕夭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兽,红着眼睛质问他。
赵祎闭闭眼,还是不想把心底那个自卑的自己呈现在她面前。
有谁能想到,堂堂天子,杀伐决断、冷血冷心,在心上人面前,竟也会有自卑的一面。
慕夭僵着鹅蛋脸,推开他,翻身面朝里侧,“你走吧,我累了。”
赵祎愣了下,伸手拍拍她肩头,被她拍开。
“那你早些睡,别多想。”拿过龙袍披在肩上,赵祎大步走出内殿。
空气不再热灼,没了那人的气息,慕夭缩成一团抽泣起来,忽然拿不准他的真心了。
犹记得阴差阳错的那个初次,当她从榻上坐起来时,迎上的不是男人关切的目光,而是那种带着审视和防备的冰冷目光。
她故作淡定,问他要负责么,他却只是淡淡盯着她。
那人冷心冷情,都不知从何时起盯上了她。
慕夭单手捂住额头,盯着渐渐黑浓的天色,一夜无眠。
几日后,万里无云,太后在皇家林苑举办女子射箭竞赛,受邀之人众多,作为皇家儿媳没有不去的理由。
自从赵祎登基,太后隔三差五就要聚拢世家母女们。
很多人都在背后议论,说是太后有意让各府贵女有接触到皇帝陛下的机会,这样才有进宫为妃的可能。
听得多了,慕夭耳根子麻木,端坐在太后身边,悻悻盯着校场。
十六七的少女们聚集在校场上,有的朝观礼台洒落摆手,有的俏皮吐舌,看起来朝气蓬勃。
主判官走到观礼台前,躬身道:“启禀太后,据统计,兵部尚书、枢密使等大臣家的十位小姐已经到场,微臣特来请示太后,可否选一位贵人为十位小姐打个样?”
这时,赵祎带着几名大臣走来,其中包括兵部尚书、枢密使等权臣。
没想到皇帝陛下会来,全场都振奋了。
贵女们更是将目光牢牢锁在那抹龙袍上。
来到观礼台主位,赵祎先是跟太后和太妃们聊了几句,然后自然而然地坐在慕夭身侧,握住她的手,浑不在意地看向校场。
既然皇帝陛下亲临,太后自然要给足贵女们表现的机会,同时也不能让皇后看出自己太过刻意的安排。
“不如让皇后打样吧。”太后笑眯眯道。
判官看向兴致缺缺的慕夭,“皇后娘娘?”
慕夭瞥了太后一眼,抽回被赵祎紧握的手,心里轻哼一声站起身,“本宫应了。”
说着,扭着腰走向校场,接过副判官递上的弓箭,站在靶子前方。
恰有狂风袭来,吹拂起裙摆和鬓上的石榴步摇,红衣猎猎,步摇叮咚,整个人透着一股鲜活劲儿。
在众人的目光中,慕夭张弓搭箭,眯起一只月牙眸,“嗖”的一声射出箭矢。
箭矢迎着气流,准确无误地射中靶心。
对,是靶心。
全场发出一阵阵赞叹,似乎赛事的高.潮提前到来了。
贵女们面面相觑,都有些自惭形秽,谁还能射出这么精准的一箭啊。
扬起优美的脖颈,慕夭逆光而站,略带傲娇地看向观礼台上的帝王,娇俏的模样映入帝王的眼眸。
赵祎微微扬唇,瞥了一眼脸色不算好的太后,“母后觉得如何?”
太后笑着摇摇头,“后悔让皇后登台了,这下比试还有什么看头。”
“也是。”赵祎整理好衣袂,起身迎上走过来的小皇后,握住她的手,“儿子和夭儿还有事,先行一步。”
说罢,不顾太后的不悦,提步走向台阶。
慕夭傻愣愣地跟着男人迈步,反应过来时,抽回手,大步离开。
赵祎挥退宫侍和侍卫,提步追了上去。
望着小夫妻的背影,太后叹口气,感觉这次射箭比试又多余了,儿子根本没去多瞧旁的女子一眼。
而且,在慕夭进宫前,儿子就曾表示,此生只认慕夭一个伴侣,眼中再容不得其他人。
可身为帝王,后宫哪能只有皇后一人,皇族子嗣的延续该怎么办?
作为过来人,太后明白情深和薄情的区别,也被后者深深伤害过,可身在帝王家的人,哪个也逃不过被安排的命运啊......
走在林荫小道上,两道影子时而交叠,时而前后不依,追追停停,消失在一片树林子里。
慕夭被赵祎压在林中一颗老树上,身体沿着树干弯曲,仰面看着嘴角带笑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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