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窃案牍库,赴金陵楼(1/2)
“救我?
你为什么要救我,目的何在?”郭真并没有因为这个回答而欣喜,反而是一副疑惑不解,甚至是带上了几分猜疑。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张晋微微一笑。
为什么救郭真?
当然是因为要把沈炼给提出主线剧情,这样对方就不会陷入这个阴谋之中,又是探查真相又是追杀的。
如果不是形势所逼,他相信沈炼是不会傻乎乎主动卷进来,对方深知明哲保身的道理。
电影里沈炼和凌云铠奉命去杀北斋的剧情里,沈炼的心理有好几次变化。
第一次变化是在衙门里接任务,他好奇北斋的身份,所以跟了过去,但没有想救对方。
第二次变化是在北斋住处见到对方,发现竟然是那日借伞同撑的姑娘,心生不忍,却还是没有想救她。
第三次变化是他看到凌云铠想要侮辱北斋,不忍加上不屑,于是上前阻止凌云铠,想让北斋死得痛快些。
第四次变化是凌云铠被他阻止后心生不忿,想要在无常簿上污蔑他。
他害怕对方阴谋得逞,便出手争夺想要毁掉无常簿。
第五次变化是他制服了凌云铠,但对方搬出魏忠贤,一时犹豫之下被对方逃脱。
面对暴起的凌云铠,他一时情急之下才错手杀人。
沈炼是在阴错阳差之下才救下的北斋,而不是一开始就打算趟这团浑水。
在锦衣卫这么些年,他早就知道奉命行事而不节外生枝才是保命立足之道。
沈炼不是什么急公好义的江湖侠客,只是一个混迹锦衣卫,一心只想过好自己安稳的小日子,在这个明末艰难生活的普通人罢了。
“胜造七级浮屠?”郭真不屑地冷笑一声,“既然阁下不想说,我也不勉强。
今天我就当没见过你,告辞!”
说完,他转身就走。
张晋冲他背影大声道:“郭公公回去可要想好了,性命攸关的大事,可侥幸不得!”
郭真回头瞪了他一眼,然后扫了一眼靠过来的属下宦官,阴狠狠道:“回去谁要是乱嚼舌头,就找个坑把自己埋了吧!”
几个宦官连忙低下头,噤若寒蝉!
张晋目送郭真离开,自己也离开了北海御苑。
对方会怎么选择他不用猜也知道,谁都不会枉视自己丢了性命。
下午跟郭真见面后,张晋回衙门画押下班,又请手下的总旗、小旗们一起吃了丰盛的晚餐,席间喝了不少酒,将一干人等喝得醉醺醺的才回家。
回到家后,张晋收起假装的醉意,烧水沐浴将身上的酒气全都去除后,这才换上一身黑色的行头才锦衣卫案牍库赶去。
月上柳梢,疏星点点。
锦衣卫案牍库,一队巡逻的守卫刚刚经过,一道黑影就无声无息地从墙外飞了进来。
张晋轻轻落在墙头,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景象。
由于时间紧迫他并没有对案牍库做过详细的调查踩点,但是凭借着自身的能力,他还是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案牍库的库房。
他来到库房门前,使用准备好的工具利用开锁精通将房门给撬开,顺着记忆中电影剧情的位置来到左边靠后的案牍架前,翻找到了那本《宝船监造纪要》。
“东西到手,真是简单。”
张晋随手翻看了一下,果然在上边看到了记载的证据,然后将《宝船监造纪要》收好,转身离开了库房。
这次他来去都很顺利,并没有像沈炼那样倒霉碰上郑掌班。
即便是碰上了对方,他也能不费什么力气就解决。
从案牍库回到家中,张晋将那本《宝船监造纪要》塞到枕头下。
他不打算藏起来,毕竟藏哪都不如放在自己身边安全。
第二天,张晋上午照常去锦衣卫千户所点卯巡街,下午换了一身衣服前往永安寺后山凉亭,去赴和妙玄的约定。
两人约定的时间是未末申初,也就是中午三点左右。
张晋来到永安寺后山的凉亭里,一袭白衣如故,今日天气多云有风,少见阳光,所以在山中林间亭下休息让人感觉还算清凉。
闲来无事,他便坐在凉亭中一边吹着洞箫自娱自乐,一边等候妙玄到来。
京城某个院子,妙玄正在屋子里收拾作画的工具,将笔墨纸砚都打包装好后,正打算出门,却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一个英姿飒爽的身影走了进来。
“丁师父?”妙玄有些诧异地看着来人。
丁白缨目光从她脸上转移到了手中的包袱:“北斋姑娘这是要去哪?”
妙玄解释道:“正要去永安寺后山的凉亭,和一个朋友约好在那为他作一副画。”
“哦。”丁白缨点点头。
“丁师父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妙玄问道。
丁白缨说道:“明公让你以北斋的名义送封信给郭真,邀他今晚到明时坊的金陵楼赴宴。”
“今晚?
今晚可是中元节呀!”妙玄诧异道。
“是,就在中元节今晚。”丁白缨并没解释什么,而是强调了一遍。
妙玄到底还算聪明,知道不该问的别问,于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照办的。”
“那就好。”丁白缨说完便转身离去,可当迈出门槛的时候却停顿了一下,偏过头的脸上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直接离开了。
妙玄捧着包袱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会儿,便摇了摇头,也跟着出门去了。
小半个时辰后,姗姗来迟的妙玄拎着包袱来到了永安寺后山,还未靠近凉亭便远远的听到了一阵婉转悠扬的箫声。
她越走越近,透过竹林花草的缝隙,依稀可见亭子中侧身端坐着的一袭白衣,手持洞箫,一如两三日前初见的模样。
一曲吹罢。
“好听!
又是我从未听过的曲子,婉转缠绵,仿佛两个相爱之人互述衷肠,它叫什么名字?”妙玄抱着包袱,俏生生地站在亭外问道。
“美丽的神话。”张晋笑道。
“美丽的神话?
讲的是什么样的故事,能和我说说吗?”妙玄很感兴趣道。
“是一个关于秦朝大将军和外邦公主的爱情故事,你想听的话,待会儿你一边作画我一边说给你听。”张晋说道。
妙玄将包袱放在亭子中的木桌上,欣然笑道:“好呀,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说着,她手脚麻利的拆开包袱,将里边的笔墨纸砚、丹青颜料全都取了出来,在桌面上一一摆放好,然后开始研磨调料。
花了一炷香的功夫,一切才准备就绪,妙玄选了个角度让张晋靠着凉亭柱子坐下,开始观察和构思画作布局。
平时她很少画这类型的画作,只是因为那首曲子心有所感才忍不住想要作画留念。
张晋也不催促,时而看看妙玄,时而看看亭外河溪清澈的水面,青山绿水,凉亭美人,空气清新,实在是太惬意了!
妙玄布局构思后,便开始提笔作画,同时说道:“我有个小请求,麻烦张兄能否再吹奏一边那日的那首曲子?”
“没问题。”张晋笑道。
说罢,举起手中的洞箫开始吹奏那首《浓情淡如你》。
听着悠扬婉转的箫声乐曲,妙玄很快就进入了作画的状态,提笔蘸墨,笔尖落在纸上轻轻勾勒出整幅画的大致轮廓。
一首曲子很快就吹奏完了,张晋看了一眼神情专注在作画的妙玄,手中洞箫转了几圈,有自顾自地吹奏起来。
之前他还没玩得尽兴,说实话在现实世界里难得有地方让自己随便吹箫奏曲,就算是跑调了也没有人听得出来,而且再大声也不会被人投诉。
张晋打算趁这个机会好好快乐一把,反正他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像什么故乡的原风景、英雄的黎明、千年风雅之类的,干脆把当年学箫的时候很喜欢的纯音乐都吹奏了一遍。
长久不练了自然是有不少瑕疵,但是反正唯一的听众也听不出来跑调与否,这让张晋吹到后来就越发放松自如,对指法和气息的控制更加熟练,吹奏的曲子更加动听!
吹到后来有些口干舌燥了,打算停下来喝口水的时候,张晋才发现一旁作画的妙玄似乎听得入了神,一支毛笔悬在画上,墨水在纸上滴下几个墨污,她却恍若不觉。
“咳咳!
北斋姑娘?
回神了喂!”张晋轻咳了一声,抬起洞箫在她眼前晃了晃。
“啊?
结束啦!”妙玄恍然回神,原本涣散游离的目光顿时聚集到他身上,包含着几分惊异,“这几首曲子闻所未闻,都是你自己所谱写的?”
“谁写的不重要,反正北斋姑娘你也不可能认识。”张晋笑了笑。
妙玄有些怅然若失,惋惜道:“看来是世外高人,不能见面实在是可惜了。
这样的世道隐居山野,寄情山水也是件好事,省了出来被阉党迫害。”
她忽然醒悟过来自己说错话了,不禁有些紧张地看向张晋。
张晋却转移话题道:“你的画作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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