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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吃醋(3/4)

纪无咎说道:“平身,你抬起头来。”

花昭仪便抬起头,睁大一双眼睛看纪无咎。

男人嘛,虽然心被占满了,但是眼睛还是有富余的。

眼见这女子长得漂亮脱俗,纪无咎便多看了两眼,看完之后问道:“你是谁?”

“回皇上,臣妾是花昭仪。”虽然话说不利索,但是规矩调理得还不错。

纪无咎点了点头:“不错。”

花昭仪也摸不清楚他夸奖的是哪方面,但总归是被夸了,于是说道:“谢皇上夸奖。”

这时,有人划着一只篷船靠岸,纪无咎来了兴致,挥退众人,便拉着叶蓁蓁要上船。

叶蓁蓁却抽回手:“我不玩儿了。”说着,掉头就走。

纪无咎跟上去捉住她的手,笑道:“怎么不玩儿了?

是不是想玩儿那个花筏子?

正好,它还在,我们站上去。”

叶蓁蓁甩开他的手:“谁要玩儿那个。

我要回去了。”

纪无咎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为何她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快。

他皱眉问道:“你怎么了?”

“我头晕。”叶蓁蓁低头闷声答道。

叶蓁蓁回到坤宁宫,纪无咎传太医给她看了看,说是有些中暑。

“想是方才在日头底下站着的缘故,你好生休息,朕去养心殿批会儿折子,晚上再过来看你。”纪无咎说着,探了探叶蓁蓁的额头,一边帮她抻了抻身上盖的薄被。

叶蓁蓁懒洋洋地应了一声:“恭送皇上。”

等纪无咎一走,她霍地坐起身,把身上的薄被撩开,耷拉着脸不说话。

素月看到,放下手中的药碗:“小祖宗,您这又是要做什么?”一边说着,一边走过来把叶蓁蓁重新按在床上,盖好被子。

叶蓁蓁便侧过身体把脸面向里,闷声不语。

素月问道:“皇后娘娘,您怎么了?

可是心里有什么不高兴?”

不是不高兴,是大大的不高兴!

方才纪无咎看花昭仪时的目光,实在刺目得紧,叶蓁蓁当时心中就猛地蹿起一阵火气来,捂在胸口十分难受。

这种火气,她没办法发作。

纪无咎怎么说也是皇帝,她能指着皇帝的鼻子骂他好色吗?

退一步讲,别说多看一眼了,他就算要临幸花昭仪,她这个当皇后的又能说什么?

还不是要忍气吞声看着他爬到别的女人的床上,第二天还要欢欢喜喜地赏东西犒劳人家?



想到这里,叶蓁蓁又是一阵窝火,她早就说过,嫁鸡嫁狗也不能嫁给皇帝!

气过之后,叶蓁蓁心中又涌过一种强烈的不安。

纪无咎是皇帝,他早晚会临幸别的女人的!

这种不安其实一直都存在,只不过她因无从解决所以总是回避。

现在,她是避无可避了。

怎么办?

眼前就有这么多莺莺燕燕没办法处理,而且漂亮小姑娘一茬儿接一茬儿,生生不息,但凡他想,只需一个眼神,自有人争先恐后地往他怀里钻。

简直太可恶了!

叶蓁蓁趴在床上长吁短叹了一会儿,突然就十分厌烦这样的自己。

这算怎么回事儿呢,跑到后宫里整天惦记着怎么跟一群女人抢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还无知无觉见着漂亮小姑娘就笑。

他今日在她这里温存体贴,明日指不定就体贴到谁跟前儿去了呢。

不值当!

叶蓁蓁愤愤地想,他才不值得,她才不会为了他吃醋。

这边纪无咎在养心殿批了会儿折子,突然猛地一抬头,双眼发直。

边上伺候的冯有德见状禁不住一个激灵,心想皇上这是又想对谁发作?

他支棱着耳朵听动静,没听到纪无咎数落谁,却只听到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她不会是吃醋了吧?”

纪无咎仔细回想今天下午那一幕,叶蓁蓁不高兴确实是自见了花昭仪之后才开始的。

难道她是看到花昭仪好看,觉得自己被比下去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少不得要好好安慰她一番了。

女为悦己者容,你漂亮不漂亮,是由朕说了算的,与旁人不相干。

朕就觉得你是天底下第一漂亮的美人儿……从养心殿到坤宁宫,纪无咎一路把说辞都想好了。

叶蓁蓁还在不平。

一开始还知道自己不高兴是个什么由头,到后来,四面八方的事情想到哪一件都不高兴。

素月想劝她,又不知她到底遇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因此无从开口。

自家主子心宽得很,生气的时候少见,即便恼了谁,咕哝一会儿也就完了,鲜少像今日这样,拉着老长一张脸,一声不吭。

虽年纪轻轻的,那样一张威严的脸,看起来像是一尊老佛,让人十分敬畏。

纪无咎来到坤宁宫,见叶蓁蓁如此,便赔笑道:“你的气性怎的如此大,伤了自己的身子,让旁人开心,何至于。”

叶蓁蓁低头答道:“我没有生气。”

“还说没生气,”纪无咎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看看这脸,贴在门上都能镇宅了。”

叶蓁蓁被迫仰头,却垂着眼皮不去看他。

纪无咎低头在她鼻尖上吻了一下,笑道:“再这样闹下去,就不怕我去找别人?”

这话正好戳中她的痛处,叶蓁蓁扭脸摆脱他的钳制,答道:“去吧,你爱找谁找谁。

宫里头那么多女人都等着承恩受露呢,您可千万别在我这儿瞎耽误工夫了。”

纪无咎便有些不高兴,他坐回身体,双手盖在膝上,冷声道:“你这是什么话!”

叶蓁蓁冷笑:“实话!”

忍了忍,纪无咎把狠话憋回去,只说道:“我知道你在吃醋。”

叶蓁蓁故意夸张地笑:“皇上这话可真好笑,我吃哪门子醋?

咱们拜过堂,做什么天经地义得很,您真别太当回事。

我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就要死要活的……我一点都不在乎!”

纪无咎只觉心脏像是被撕扯一般难受。

他突然站起身,死死地盯着她看。

她却是不怕他,抬头睁大眼睛瞪他。

纪无咎张了张嘴,却最终无言。

软话说不出口,硬话亦说不出口。

就这样对视了一会儿,末了,他终于败下阵来,一拂袖子,转身离开。

是夜,纪无咎睡在了乾清宫。

自从出征回来,他有事没事就往坤宁宫跑,再回乾清宫,倒像是客居。

乾清宫很大,很宽敞,越是宽敞,越是冷清。

他躺在宽大的龙床上,怀中空空的,心也空空的。

寂寞像是遍地的菟丝子,招呼也不打一声,就疯狂地攀上他的身体。

他不自觉地伸手向身旁摸,这里应该有一个人,他伸手一捞,就能捞进怀里,紧紧抱着。

这样才能睡一个安稳觉。

纪无咎有些怅惘。

好像真的离不开她了。

偏偏她还说那样的话,句句如刀,直往人心窝上戳。

他知道她的性子,她若真的不在乎,就不会气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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