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风波(2/4)
纪无咎正托着下巴,看她,白玉般的脸庞透着一丝疲惫。
因为贤妃插一脚的事情,他的心情很不好。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往坤宁宫跑,这女人根本不懂讨好他,整天想的是怎么给他添堵。
“皇上最近不忙吗?”叶蓁蓁含蓄地问道。
纪无咎突然想起另外一事:“你经常把蟾蜍赏给别人?”这些日子他断断续续接到各个妃嫔旁敲侧击的小报告,说皇后娘娘总是赏蟾蜍,这东西是吉祥物,大家也不好意思抱怨,但……赏得多了,总让人心里毛毛的。
王昭仪还下了剂猛药,把个浑身镶满宝石的鎏金大蟾蜍摆在床头,当晚这蟾蜍便闯入纪无咎的梦中。
重复性告状的效果是显而易见的,当“癞蛤蟆”与“床笫之欢”建立联系之后,纪无咎做那种事情时总难免会分心想到某种丑陋的东西,然后身下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妃嫔们表面不敢说什么,却在背地里偷偷暗示御膳房和太医院,皇上最近有点虚啊……
这种话说出来有伤皇帝尊严,所以大家只私下里往皇上的吃食里添点东西,个个心照不宣。
于是纪无咎最近不知不觉地吃下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他自己并不知道,但有时候半夜会热醒。
要知道现在都已经是深秋了……
现在叶蓁蓁听纪无咎提及此事,大大方方承认:“是啊。”
“可有什么特别的寓意?”
不能提“多子”,要不然就是当着皇帝的面说他儿子是癞蛤蟆;也不能提“发财”,皇帝的女人需要发财吗……想了想,叶蓁蓁说道:“意思是她们都是癞蛤蟆,您是天鹅。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虽然不中听,但好歹是奉承话。
这人,真是什么都敢说。
纪无咎也不恼,又问道:“那你呢?
你也是癞蛤蟆?”
“我是你的皇后,自然也是天鹅。”
纪无咎微微一笑:“那么贤妃呢?
她也是癞蛤蟆?”想到贤妃干的好事,他又皱了皱眉。
叶蓁蓁抬起头,把目光从图纸移到纪无咎的脸上,她笑道:“贤妃是月宫中的嫦娥仙子。”
“你是这么看她的?”
“不过话说回来,《淮南鸿烈》上记载,嫦娥当日奔月时,最后化为了月精。
所谓月精,是蟾蜍的别称。”
所以还是癞蛤蟆!
纪无咎被她这一通歪理邪说逗得龙心大悦,心里头的郁气散了不少。
眼看着到了晚膳时分,他也没移驾,就在坤宁宫和叶蓁蓁一起吃了晚饭。
用过晚膳,帝后二人互相对视,大眼瞪小眼。
叶蓁蓁以为他会像上次一样,吃完就走,却没想到这次他仿佛长在了椅子上。
叶蓁蓁只好向外间喊道:“冯有德,把牌子端过来,皇上还没翻。”
冯有德刚探了个头,纪无咎就制止了他:“不用了。”
叶蓁蓁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皇上,您不打算出去走走吗?”
纪无咎看着她,眸中笑意点点:“我们两个不是一对儿天鹅吗?
你想让朕去找哪个癞蛤蟆?”
“……”
叶蓁蓁终于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了。
她僵硬地看着纪无咎:“皇上,我现在这样子……”她没往下说,目光落在伤腿上。
都已经是伤残人士了,您就不要来折腾我了吧。
“不过是在这里歇息一晚,皇后想到哪里去了?”纪无咎看着她,眼中笑意更盛。
叶蓁蓁无地自容地低下头,还能想到哪里去。
她现在也明白过来了,这纪无咎根本就是要看她难堪。
室内烛光明亮,映照着叶蓁蓁通红的脸,纪无咎见她羞涩若此,也就住了口,没再打趣。
这女人虽平时脸皮厚,但那种事情毕竟只经历过一次,还是半路就……纪无咎发现自己的思路有点跑偏,连忙定神,吩咐冯有德把奏章拿到坤宁宫来,他要在这里批。
叶蓁蓁让素月布置了一番,也就不再管他,自顾自在一旁研究图纸。
帝后二人各自认真做着自己的事情,室内一时十分安静,只余烛影轻摇、红袖添香。
不知过了多久,叶蓁蓁困得下巴一点一点的,但是纪无咎没说困,她也不好先去睡。
后来实在受不了了,她眯着一双迷蒙的眼睛看向纪无咎,发现他也在看她。
因为困得几乎睁不开眼睛,所以叶蓁蓁也看不清楚纪无咎的表情,反正她也不关心这个:“皇上,早点休息吧,明日还有早朝。”
纪无咎低下头,又提起笔来,一边写字一边说道:“皇后累了就先去睡吧,不用管朕。”
叶蓁蓁连句客气话都没说,等素月和素风把她扶上床时,她已经睡着了。
又批了会儿奏折,纪无咎伸展了一下略微僵硬的身体,也要就寝了。
几个宫女轻手轻脚地伺候他上了床,放下明黄色的床帐,帐顶的流苏随之一阵轻摆,渐渐地又恢复平静。
两人平稳的呼吸声互相交缠,像是两条寂静的小溪交汇碰撞。
帐外只余一盏幽暗的纱灯,红色的烛光摇摇晃晃催人入梦。
外头秋风乍起,万籁俱寂。
枯败的树梢之上,遥遥地挂着一弯新月,由万千璀璨的明星拱起,仿佛这黑夜中永远的长明灯,伴着千家万户的好眠。
纪无咎突然睁开眼睛,比夜还黑的眼眸中幽光流转,映着满面的不可置信。
在他的下身,大腿处,一只手悄悄探了过来。
手指纤细、修长、柔软,充满热度。
那柔荑顺着他大腿的外侧一直摸,最终停在他的大腿根处。
纪无咎的心跳渐渐有些不受控制,他侧头看向叶蓁蓁。
她正闭着眼睛,睡得香甜,只是眉头微微隆起,似乎是哪里不舒服。
不会是欲求不满吧?
纪无咎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但与此同时心里头又隐隐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兴奋。
叶蓁蓁的手指屈起,在他的大腿根处挠了挠,停一下,又挠了挠。
纪无咎被挠得一阵发痒,那种痒,顺着他的腿一路向上,一直传到嗓子眼。
他不自觉地吞了一下口水。
还是痒。
叶蓁蓁犹自不知,手下挠得更欢了。
纪无咎只得一把扣住她的手。
他的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于是抓着她的手放到她自己的腿上,叶蓁蓁用力地抓了几下,最终安静了,眉头舒展,沉沉睡去。
果然是腿上痒,挠错了。
纪无咎哭笑不得。
他重又闭上眼睛,然而这次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体内的血液似乎热了起来,叫嚣着想要沸腾。
虽然腿上的手已经离开,然而那里被抚摸的感觉却残存下来,挥之不去。
如果方才她的手再往上移一寸……
这个古怪的念头一旦出现,便无法再镇压下去。
纪无咎控制着自己不去想,却无法不去想。
若是她的手再往上移一寸,便会碰到……
感觉到自己身体明显的变化,纪无咎再次哭笑不得。
他自成人起,在房事上从来都是既不压抑也不放纵,这种事情就和吃饭一样,饿了就去吃,吃个八分饱便好。
所以他鲜有欲求不满的时候,现在被人摸一下腿就起这么大反应,他自己也觉得十分意外。
当然,之前也没人主动摸过他。
深呼一口气,纪无咎试图平静下来。
再理智的男人,当他身上的血液呼啸着往下半身奔时,指挥他行动的那根弦也就往下转移了。
纪无咎即便自制力再强,他也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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