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宫外惹事(2/5)
“皇上……”盛安怀吓得额头直冒冷汗,皇上喝多了,要是一不小心失足掉下来,后果不堪设想。
盛安怀怕惊到他,小声哄道:“皇上,您请下来……”
纪衡果真下来了,但是下到了城墙的另一面。
盛安怀连忙召集周围侍卫出宫去寻,又怕动静闹得太大大家都没好果子吃,因此也不敢太过声张,一时心力交瘁。
太监侍卫们赶到时,纪衡早已没了踪影。
众人担忧地四下搜寻起来。
盛安怀冷静下来,仔细回想了一下皇上上墙之前的言行,带着几个人直奔十三所。
十三所水字号房的太监快要吓死了。
他们睡得好好的,突然听到窗前一阵动静,睁开眼睛时,却看到房内多了一个人,红色衣袍,背对着窗前月光,面目模糊,只能看出他脸色煞白(喝酒喝的),目光亮得不正常,如两团小火炬,一瞬间让人想到要发功的黄大仙儿。
“鬼啊!
!
!”两个太监各自抱着被子缩成一团。
“鬼、鬼、鬼大人,您、您、您、行行好,冤有头债有主,不、不、不要找我!”一个太监哆嗦着说道。
纪衡对这样的称呼浑不在意。
他向室内一扫,三张木床,只有两个人,另一张被改造成架子床的木床上空空如也。
“田七呢?”纪衡问道。
啊,原来是来找田七索命的。
那太监松了口气,也不结巴了:“田七今天没回来。”
“他去哪里了?”
“不知道,大概去外地收古董了吧。”宝和店里有太监在干这个。
纪衡听罢,又翻窗出去。
俩太监只感觉眼睛一眨,那人的身影已然消失,更加坚信这是一只鬼。
盛安怀到十三所扑了个空。
水字号房的那俩太监已经挤在一张床上,看到盛安怀来,连说带比画地给他形容了一下方才那恶鬼的可怕。
盛安怀安慰了他们两句,便出来,又四下找了找,无果,他只得先回乾清宫。
值夜的宫女太监都说皇上没回来,盛安怀有些狐疑,闯进纪衡的卧房看了看,果然看到皇上已经悄没生息地爬回自己的龙床。
他走近一看,皇上已经睡着了。
朱红色的衣袍铺在明黄色的床上,颜色夺目。
皇上平躺着,一手垂在床外,手中握着一把发黄发旧的折扇。
那折扇旧到什么程度呢,像是从破烂堆里捡出来的。
宁王府这一场酒宴闹到很晚。
到最后,连唐天远都喝得有些高,折了一根树枝在月下舞剑。
身影飘逸,霜白色衣袍就着月光翻飞,宛若谪仙。
遗憾的是观众只有纪征一个人——另两个都已醉得不省人事。
除此之外,纪征还兼任了伴奏和伴唱。
他轻轻拍击着桌面,朗诵的也是楚辞。
舞完了剑,唐天远的酒劲出了些,也该回去了。
纪征见夜已深,又有两个醉的,干脆便留他们三个夜宿,反正王府别的没有,就是房子多。
唐天远也不推辞,由小厮引着先去了客房。
纪征接着指挥人抬走了郑少封,见小厮们又要来抬田七,他挥退了他们,自己弯腰把田七抱了起来。
怀中的人很轻,很软,浑身散发着热量。
纪征只觉这热量顺着两人肢体相贴处传到他身上,烘得他腹内酒气直往脑子里冲,本来清明的灵台竟也因此有了些醉意。
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抱着田七走向已经备好的卧房,脚步轻缓,慢慢悠悠,浑似散步一般。
然而再慢也有到尽头时,他终于走进卧房,将田七放在床上。
田七坐在床上想要向后倒,纪征连忙一把将他捞进怀里靠着。
“真是奇怪,我怎么偏偏就为你动心了?”纪征低笑,揽在田七肩头的手轻轻拍了拍,“你呢?”
田七不自觉地在他怀里拱了拱。
纪征又道:“你没了父亲、母亲、兄弟,但是你还有我。
我心疼你,想一直陪着你,护着你。
田七,你可愿一直陪着我?”
田七没答话。
她现在脑子里混混沌沌,只觉耳边嗡嗡作响,便不舒服地皱起眉来。
心上人就在怀中,纪征不是没想法。
可他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因此极力压住心中欲念,虽如此,却还是要讨些甜头,于是抬起田七的下巴,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田七并不知自己被轻薄了,她只咂了咂嘴。
纪征低头再次覆在田七的唇上,这次没有那么轻易离去,而是含着对方的嘴唇缓缓地舔吻磨蹭,如两只厮磨嬉戏的鱼儿。
田七嘴唇被堵得极其不舒服,皱着眉向后仰头,纪征却一点儿一点儿追逐她,叼着她的唇瓣不放,直到她避无可避。
田七呼吸困难,只得张开了口。
纪征立刻抓住机会,灵蛇入洞一般,探出舌头在田七口内勾扫缠绵。
田七真不知自己怎么了,嘴里堵着东西吐不出来,好生难受,她蹙着眉,竭力用舌头将那东西向外推拒。
然而这一动作正好合了纪征的意,他心房狂鼓,激动地吸吮着,仿佛要将田七的魂魄吸进胸腔。
两人不一会儿均气喘吁吁。
一个是憋的,另一个也是憋的……
纪征怕自己再久留便控制不住,他不希望乘人之危,只好放下田七,帮他除去鞋子,盖好夏被。
次早田七醒来时,直觉口干舌燥,头也有点痛,还犯干呕。
她坐起身,两眼迷蒙,回想了半天,只记到和郑少封一起唱歌,再后来就不清楚了。
她低头看了看,衣服好好的,应该没被发现问题。
不过醉酒真是太危险了,也不好受,以后再也不多喝了。
田七正思索间,听到外面有丫鬟来问她起床否,田七应了一声,丫鬟们便进来伺候她起床洗漱,接着引着她来到饭厅吃早饭。
早饭很清淡,桌上只有纪征一人,唐天远已经早起告辞了,郑少封还没醒来。
田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觉得纪征的目光似乎比往日亲昵了一些,她不自在地摸了摸后脑勺。
用过晚饭,田七也要告辞,纪征命人取来一个盒子,说道:“这是你拿着来的东西,莫要落下了。”
田七一见盒子,昨日的遭遇历历在前,禁不住一阵肉痛。
纪征看田七神色有异,便问道:“怎么了?
这东西还有什么玄机不成?”
田七只好把昨日发生的事情跟纪征说了,一边说着,一边掀开盒子拿出里面备受摧残的小泥人给他展示。
纪征拿了一个泥人在手上掂了掂,看了看,又放下看另一个,等都看完之后,笑道:“我说实话你别不爱听……你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什么意思?”
“这不是普通的泥人,这是前朝的宫廷乐俑,应有二百年上下了。
倘遇到行家,别说三五百两,便是三五千两,也是愿意掏钱买的。”
田七听得心脏直上下晃悠,三五千两的……小泥人?
她摸着下巴,不太相信:“你是如何得知?”
“我不骗你,我亲眼见过此物,就在皇宫之中。
当时我还是个孩童,父皇拿这个东西给我玩过,后来他把这套乐俑赏给了谁,我就不知道了。”
这话对不上。
这明明是人家的传家宝,怎么会曾经出现在皇宫?
田七更加不信,指着泥人道:“你看这做工,线条太粗犷,不够精致,应不是宫廷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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