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拼运气(1/2)
会下军棋吗?
梁晨顿时就怔住了,心说大叔你谁啊?
军棋我是会下,但我不认识你啊!
像你这样贸然敲别人的房门,然当头就一句‘会下军棋吗’,别人不把你当成精神病才算怪呢!
“到底会不会下?
会下就跟我走,不会下我就找别人了!”中年男人看着一脸呆怔模样的对方,用颇为不耐烦的语气说道。
哧!
梁晨反而被逗乐了。
求人还这么横的,这种人他这还是第一次碰到。
于是他定了定神,一本正经地道:“军棋嘛,我当然会下了,但是……!”
一听说梁晨会下,中年男人立刻双眼放光,伸手就抓向梁晨的手臂,口中道:“太好了,跟我走!”
梁晨一缩手,避过了对方的一抓,但马上,中年男人眼中精光一闪,伸出的手臂以肉眼难辩的速度一翻,竟然稳稳将梁晨撤回的手腕擒在了手里。
梁晨吃了一惊,另一手飞快地反握在对方的腕上,同时一腿伸出,格向对方的脚后处。
如果挣不开对方,他就会借力前撞,让对方结结实实摔个四脚朝天。
中年男人手上的力气奇大,一手牢牢握住梁晨的手腕,另一手却动都未动。
任由梁晨双手用力,脸色涨的通红,却还是扳不开他的手臂。
被逼急了的梁晨身形猛地前冲,双肘用力推向对方的胸口。
他已经觉察得到,这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是个行家,不使出全力恐怕是不行了。
中年男人的身躯就如参天大树一般,牢牢的扎根于地下。
面对着梁晨的猛推,他纹丝未动。
梁晨的反应很快,一招不成,忽地变推为拉,扛过中年男人的胳膊就要来个过肩摔。
“你不是我的对手!”中年男人任由梁晨扛过他的手臂,几乎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却还不能让他的双脚离地,更别说什么过肩摔了。
梁晨泄气了。
他从小就是打架王,在和平乡的两年半又从锋叔那儿学了些皮毛。
无论是平时收拾乡里的小混混还是后来关键时刻擒拿凶犯,他一向认为自己的功夫还是相当不错的。
但眼前这个中年男人,却是让他的这种自信心严重受挫,尽管他还有几招杀手锏没使出来。
一是没有下死手的必要,二是他相信就算使出来,也起不到任何效果。
所以,干脆光棍些,认输算了。
反正,周围也没有其他人,丢脸也丢的有限!
“认输了?
那就跟我走!”中年男人看梁晨不挣扎了,也松开了手。
于是,在梁晨的手腕上,出现了五道乌青的指痕。
看着梁晨抚着手腕,却是从始到终眉头都未皱上一下,中年男人眼里露出几分欣赏,他自然知道自己的手劲有多重!
梁晨其实疼的要命,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手腕是不是折了。
不过认输已经很丢脸了,再呲牙咧嘴,那就更让人看不起了。
他一直就很清楚,自己是典型死要面子死受罪的那类人。
走就走吧!
梁晨倒不认为自己去了会有什么危险。
这是特护病房,又不是精神病院,能住在这的,都是有身份证的人。
跟着中年男人上了三楼,来到最靠里的一间病房门前。
中年男人以很奇怪的节奏轻轻敲了几下房门,几秒钟之后,房门被打,又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梁晨眼前。
目光在两个中年男人之间看来看去,梁晨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乖乖隆个咚!
这两位中年大叔分明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相貌身材穿着发式无一不相同。
就连那咱呆板的神情也是一般无二。
现在两个中年男人面对面站着,就像是照镜子一般。
“进去吧!”先前那个中年男人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点点头。
开门的那个中年大叔也点点头,让开了身体,示意梁晨进来。
梁晨带着七分好奇外加三分忐忑走进了病房。
房门随后被关上,回头瞄了一眼,发现先前那个中年大叔并未跟进来。
“半个多小时了,才找来一个会下棋的。
也不知道是真找不着人呢,还是大柱子故意偷懒!”一个身穿病号服,拄着龙头拐,白发白须的老人正坐在沙发上,昏花浑浊的双眼打量着刚刚走进的梁晨,声音高的像打雷。
梁晨注意到,在老人身前的茶几上,已经摆放了一张棋盘。
棋子零乱地摆放在一边,似乎在前不久,已经有人陪这位老爷子下过军棋。
“坐下吧,也不知道你下的怎么样?
别连大柱子都赶不上!
大柱子的棋就够臭的了!”老人用拐杖点了点面前的座位,示意梁晨坐下。
口里絮絮叨叨地说着,然后把拐杖放到一旁,用有些发颤的双手开始摆弄着棋子。
坐在老人对面,梁晨这才留意到老人的相貌。
两道白眉入鬓,眼窝深陷,鼻梁高挺有若鹰钩,嘴唇很薄,抿起来似乎能变成一道直线。
虽然已是行将就木之年,但那具枯瘦的身体上,仍然散着一种强势凌厉的气势。
直觉告诉梁晨,这位老人家年轻时想必是个极不好相与之人!
保守的估计,老人的年纪至少也在八旬上下。
梁晨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双枯瘦的手背上显露的丝丝血管与青筋,不过从其刚才还算宏亮的声音来判断,老人的身体应该还算健康的。
闲着也是闲着,就陪老人家玩两把。
说实话,军棋这种东西,现在玩的人已经很少了。
论博大精深,复杂性和可钻研性,远远不及围棋象棋。
论其推广程度,恐怕连跳棋也比不上。
梁晨在小时候到是经常玩军棋,而通常的玩法基本是两种,一种是明棋,一种是暗棋。
明棋还勉强可以说排兵部阵,动点脑子什么的,而暗棋,根本就是拼运气。
现在老人摆的,明显是明棋。
就如象棋的楚河汉界一般,黑红阵营分明。
只不过双方的棋子都是立起的,战斗的方式也是盲战。
双方轮流拿自己的棋子去和对方碰撞。
按司军师旅团营连排的顺序一决大小。
小的被一方被淘汰出局。
直到最后地雷被挖军旗被扛算输。
一连下了三盘。
梁晨觉得很郁闷。
因为这种经历对他来说并不陌生。
第一盘他没赢,第二盘老人没输,第三盘他想和棋老人说啥也不干。
没办法,老人太厉害了,几乎是能看到他的心里。
他在什么位置摆什么级别的棋子,似乎都被老人预料的一清二楚,他拿师长,对方肯定就是军长。
他拿出军长,对方肯定就是司令。
他要拿出司令,对方那就是炸弹!
“臭棋篓子,臭棋篓子!
还真被我说着了,连大柱子都赶不上。
臭,臭不可闻!”老人的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嘴里毫不留情地喷了梁晨一脸唾沫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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